吃完饭,高翔听到梅子妈说:“我到佛堂烧香去了!今天给你们俩烧几支!”
他听念梅解释,她妈妈信佛,家里腾出一间杂房,摆了佛龛,平时早中晚都敬一次。
高翔指着中堂下面墙上贴着的坐在莲花座上的气功师画像,问:“这个是?”
念梅用充满敬意地表情说:“我妈和我都祟拜这位大气功师,张宏大师,是近些年来气功界第一人,我和我妈学过他的益智功法。”
高翔“哦”了一声,说:“怪不得这么眼熟,原来是他。”
这些年来社会上刮起了一股气功热潮,各种道家佛家功法层出不穷,各类培训班遍地开花,招生培训授课热闹非凡,公园练功是一道风景,人们处于亢奋状态,高翔有好些同学从早练到晚,居称性命双修,对外称似有成效。
高翔对不是正宗的道教和佛教兴趣不浓,但他对此类功法也略知一二,不喜欢某些大师将神通挂在嘴上,搞些神神怪怪,音像图书遍地宣传,以此赚钱发财。
念梅带高翔到她家客房里休息,一会儿搬来一个书桌,取出围棋,与他杀了几盘。
高翔觉得酒醒得差不多,让念梅带他到垸里转转,念梅沿路与不少人打招呼,很多人问高翔是谁,念梅一一解释说是结拜大哥。
高翔通过介绍,认识了几位堂叔婶娘,还有一位八十岁高龄辈份较高的吴凡爹爹,他们都高兴万分,都说高翔好帅气,纷纷热情地邀请到他们家做客,念梅忙不迭地说:“一定去的!下次啊!”
下午,念梅妈让他们二人给在田地干活的梅子爸送壶茶水,念梅提着瓷壶,拉着高翔的手,往田间去。
到了一处地头,阳光斜照,高翔瞧到念梅爸正在打农药,药味四飘,热风阵阵。
念梅爸停下手中活,朝他们微笑着,接过瓷壶,蹲下身坐在一张折叠椅上,浑身湿透,念梅取出毛巾给他擦头上的汗水。
念梅爸笑呵呵地接过毛巾,说:“不用你擦,我身上药味太重,离我远点。”
高翔上前问好,并问:“伯父,还有多少地没有打完药,我来帮你!”
念梅爸以为他说客气话,略略惊讶,说:“你城里伢能干这活?操作不好会药到人的。”
高翔鼓起勇气,笑着说:“我在高中时在一同学家陪他父母亲在田地打过农药,只是四五年没干这活,让我试一下,不熟的话你教下我行吗?”
念梅爸竖起大姆指,赞扬地口气说:“不是书呆子,你能接受劳动教育不容易,现在好多孩子娇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农村伢也是一出校门不回农村,怕吃苦呀!”
念梅爸将药箱安到高翔身上,教了他几下手势,并给他一个口罩让他戴上。
高翔凭着过去的一点经验和念梅爸新教的手法,开始打起农药来,喷出的药还算均匀,在念梅爸指示下,一片一片地打。
一阵劲风吹过地头,高翔感到头有点发晕,似是药物倒吸到口鼻里,忍不住连打几个喷嚏。
念梅爸让他停下来,解下他背上药具,递给他湿毛巾。
高翔手心发红,气喘起来,背对风口,做呕吐状,但没吐出什么,他使劲擦了脸面,一会感到全身酸软好多了。
念梅嘟着嘴说:“爸,人家一来,你就抓他做壮丁,将他累坏了吧,我要向妈告你状!”
念梅爸呵呵笑道:“这孩子勇气十足,肯学习,但毕竟不是干庄稼活出身,没注意风向,当体验生活喽!”
高翔朝念梅爸做敬佩状,说:“伯父,我记住了,请以后多教我呀!”
念梅见高翔脸色恢复红润,挽起他手,嚷嚷说:“人家中午酒刚醒,来干农活,来回折腾,晚上怎么与看戏?我们提前撤了!”
念梅爸挥着粗壮的大手,爽快地说:“去吧,去休息吧,别忘了晚上你哥回家,你多准备点菜!”
念梅挽着高翔回家去了。路上,念梅说:“这一关你总算过了!”
晚饭前,念梅哥哥背着一个大挎包风尘仆仆地进了家门,念梅领着高翔迎了上去,“哥,你回这么晚呀!坐十多个时车累了吗?”
念梅哥哥扬起手指轻敲了一下她额头,说:“有了结拜大哥,忘了亲大哥,你电话说在村口等我哦!”
念梅脸颊腾地红了,娇声说:“高翔,这是我哥吴疆。哦,刚才高翔大哥打农药被累坏,人家第一次来,是客,我陪他歇下嘛,别生气哦!”并上前接下她哥肩膀上挎包。
念梅哥哥吴疆的眼睛快速扫了扫高翔,高翔感到他眼神如锋芒直刺,双方互视。
停顿一会,高翔主动问:“大哥好,我是高翔。”并伸出右手,打算握手示好。
吴疆半响没伸出手,只淡淡地问道:“哦,你就是梅子说的‘傅红雪’呀,你认识梅子多长时间了?”
高翔连忙说:“两个月了。”
吴疆冷哼一声,说:“快毕业了谈恋爱,是不是玩玩而已?”
高翔感到不很友好,忙解释说:“我和念梅投缘,只是结拜兄妹,我会照顾好妹子的,不会让人欺负她。”
吴疆还是伸出手,握了他手,高翔感到他手掌相当有力,力度越来越大,心知他是考察自已手劲,当下也使出暗劲抗衡,不能让他瞧不起自已。
双方在不声不响中较量着,念梅瞧出不对劲,娇呼道:“你们干嘛呢?又不是国家领导人会面,这么庄严干嘛!”
吴疆缓缓收回右手,高翔感到手骨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