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明天我带你我家里去,我已同我爸妈打了招呼,说有个同学去家里玩,你别紧张哦!”念梅在半壁山上与高翔边走边说。
“这么快,合适吗?我带什么礼品去探望?”高翔确实有些紧张,毕竟第一次见师妹的父母和她的家人,没把握能给他们带去好印象。
“我们家在长江边,是移民来的农村人,很纯朴,你带点水果就够了,不用担心礼数不周的。不过我哥哥他脾气火爆,你得对他礼貌点。”念梅笑说。
高翔在高兴同时,又略有紧张不安,说:“只有硬着头皮去了,你要提醒我哟!”
吴念梅带着高翔坐着公汽往她家乡镇而去,车上念梅说些笑话,缓解高翔紧张情绪。
下了车,高翔在街上观察,发现是个相对落后的地方,平房多,楼房少,行人稀少,水泥路新修不久,还有歪倾电线杆,与他的家乡比较,让他感到倒退二十年。
来到镇北街尽头处,靠近江堤边有一处码头,码头边有一条泥土马路横架在长江两头,江面水波轻轻荡漾,天空有轰鸣声由远及近,可见是一架飞机经过。
跨江路有三四里,那一头有个移民村子就是吴念梅的家人的居住地。
穿过跨江路,吴念梅将他带到一个村庄,在路边,有个二十多岁的穿着比较时尚的女孩子喊着:“梅子,放假回来了呀!到我家玩下呗!咦,你旁边的男生是谁呀?”
吴念梅笑答:“云姐,这位是我同学也是我结拜的大哥,第一次来,明天再去你家,我正有事找你呢!”
云姐也笑道:“莫不是你男朋友吧!是不是来过门的呀,要发喜糖哦,还蛮帅的嘛!”
吴念梅连忙摆手说:“是我大哥,不是男朋友,云姐莫乱传哦!我记得带你个礼物!”
云姐瞧到高翔经过,抛了一个媚眼给他:“帅哥呵,我妹子有眼光,明天来我家玩呀!”
吴念梅将高翔拉到一边,说了句:“好姐姐,明天我就带他去探望你,有人问起,你就对乡亲说是我结拜大哥,别让人嚼舌头。”
云姐说:“晓得,我们啥关系,铁姐妹。明天我同你聊聊在东莞打工的事,哦,带回个饰品送你!”
高翔只觉这女子不是普通女子,言语和神情间似是风尘女子,有一定阅历。
吴念梅领着高翔快步走过她身边,走了十几步,对高翔讲:“云姐名叫吴仙云,是个苦命的人,她的故事讲三天三夜讲不完。”
高翔好奇地说:“她穿着华丽,好像混得不错呀!她有什么故事呢?”
吴念梅瞟了他一眼,说:“还不是有个薄情郎害了她!她混到风月场所去了,回不了头!”
高翔说:“她读多少书?为什么走歪路上去?”
吴念梅说:“要说云姐在我们村女孩子里读的书算多了,原本以相当优秀的成绩初中毕业,准备读重点高中,但她母亲突然得癌症,不到一年死了,家里乱套,为了读学四年级的弟弟能将书读下去,不得不去找工作赚钱。”
高翔接道:“那她父亲做什么?供养不起吗?”
吴念梅说:“她父亲是个残疾瘸子,还患有肝硬化,她母亲治病欠几万元钱债还不清,家里生活费、医药费开支较大,仅有点民政补助根本不够做零头。她也是无奈地放弃学业的。”
吴念梅接着说:“我们村很多家里穷,移民过来的,种点麦和甘蔗糊口,没有村民企业。女孩子好多学没毕业就外出打工,吃不来苦又想争钱快,做‘姐’的多。我父母开明,让我和我哥多读书,争取鲤鱼跳龙门,所认我能坚持读到现在的政法学校。”
高翔接道:“你刚才说有个男人害了她,是咋回事?”
吴念梅说:“云姐出社会后,在一家宾馆认识了一个男孩子,他拼命追求云姐,云姐开始瞧不上他,但他以割腕自杀相威胁,和他好上,但没想到他赌博、吸毒,两人赚的钱很快花光,还不起所借的高利贷钱。最可气的是,云姐怀孕后被迫堕胎。”
高翔口中叹道:“怪不得,她眼中忧郁。那她为什么不离开他呢?”
吴念梅说:“你不知道,我们这边农村很封闭,讲究名节,一个女孩子谈了恋爱发生男女关系,不能说算了就算了,再找男人会被人当裱子骂烂。那些在宾馆、休闲店等风月场所做服务员的很多姐妹再有钱也没地位,都长时间不能回老家,她们父母都不能抬头做人。”
高翔为生在封闭农村的她们的命运感到悲叹,外面世界很精彩,但生活是残酷而现实的,命运是不可琢磨的,一边拼命抗争,一边掉入陷井。
吴念梅带着高翔来到她家门口,指着一间连三二层楼的青砖房说:“这就是我家!”
高翔瞧到四周有花草,一片甘蔗林,一堆青砖瓦,竹栅栏,房子是整洁的,一排排连着,都在半坡上,据说这里靠近长江急流段,经常发洪水,为了防止被淹没冲倒,房屋大都建在高处。
高翔正在张望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叫道:“梅子,回来了呀!”朝声音发处望去,一个矮个子中年妇女提着一袋子,扛着一锄头,往他们站立地方急急地走来。
那妇女短头发,面色黑,说话嗓门大,但笑逐颜开,很是慈善,她放下锄头,朝高翔望了好几眼。
吴念梅拉拉高翔的手,示意过去,说:“妈,我将我结拜大哥带来了,他是济城人,很有文采,我的论文还是他帮我改写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