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信智冲进帐篷之中,试图叫醒大牛和虫师二人,见二人迷糊,便想干脆把二人拽出帐篷,却因来不及逃出,而被间歇瀑布连同帐篷一同冲下山崖,所幸帐篷本身起到缓冲的作用,又被山下瀑布水路外的树拦了一下,三人并未有生命危险。但三人跟随着帐篷一路翻滚,跌跌撞撞,均陷入了昏迷。
过了许久,信智醒转过来,之前的回忆忽然闪进了信智的脑袋里,吓得信智赶忙坐了起来。信智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似乎除了头撞了一个大包以外,并无大碍。
周围一片漆黑,瀑布的水流声充斥于双耳,听不到其他声音。信智想要站起身来,双手在身下用力一撑,突然感觉手下一动,似乎是按在了什么活物上,吓得信智双手一缩。信智似乎听到了呻吟声,意识到极有可能是考察队员,又向地上摸去。
信智顺着声音的方向,摸到了一个人头,呼吸急促,发出微弱的呻吟声。信智问道:“是谁?伤得重么?”
此人依旧只是呻吟着,并不回答。信智摸了下此人的头发,问道:“是大牛么?”
这时,信智听到背后似乎有动静,刚想抽出腰后的虎爪刀,只听对方问道:“大牛怎么了?”信智听到是虫师的声音,便放松了下来。
信智说道:“大牛好像受伤了。只是周围太黑,不知道他伤到哪了。”
信智话音刚落,不知虫师从哪变出了一盏油灯,瞬间将周围照亮了。包裹着三人的帐篷已经彻底粉碎,只有帐篷的顶部依然扣在三人头顶上。信智好奇问道:“哪来的油灯?”
虫师说道:“落在我身上的。”
“你早就醒了?”
“醒了,只不过躺在原地没有动。”
信智觉得虫师有点奇怪,但此时他更关心大牛的伤势,便将虫师手里的油灯接了过来,照在大牛的身上检查起来。
“我只是觉得躺在地上,保留体力,等待队友的救援比较好。”
信智并没有问出的问题却被虫师回答出来,听得信智一愣,回头看向虫师。虫师被信智这一看,忽然一阵紧张,结巴着说道:“我……我就是觉……觉……觉得,你……你可能会想知道。”
信智转回了头,看到大牛似乎困于梦魇中一般,双目紧闭,眉头不断抖动。信智仔细检查了大牛身上的伤,基本都是擦伤,最严重的是左腿骨折。断裂的骨头将腿上的皮肤撑出一个鼓包。
虫师也起身蹲到大牛身边,帮大牛拭去头上的汗水。虫师摸了摸大牛的额头说道:“他发烧了。”
信智问虫师:“你懂医术么?”
虫师摇了摇头,信智满面愁容地说道:“我也不懂,这下惨了,该怎么办?”信智将脑袋伸出了“帐篷”向外看了看,坠落的山崖处已经变成了一面巨大的瀑布,想要爬上去根本不可能。瀑布的水声轰鸣,想要让山上的人听到呼救,也是极难之事。信智看向两侧,山下是两面山峰之间的一块空地,中间是瀑布流下而形成的一条河。“帐篷”所在的一侧,也就是原本考察队行进的方向,是一面稍微矮一些的山峰。
既然求助无门,信智对虫师说道:“大牛现在左腿骨折,又发烧,情况很不好。我们现在很难和上面的队伍取得联系。必须自己想办法救他。首先要想办法给他退烧。刚才跟我们一起被冲下来的应该还有其他的东西。我去找找有没有神医的药。”
虫师说道:“这附近应该有一些能帮忙退烧的植物,我可以试着找找。就算找到神医的药箱,估计也不知道哪个药是干什么用的。”虫师的蓬乱的长发挡着大半张脸,信智看不到虫师的表情,但从他的声音听来,虫师似乎很害羞。
信智一想,虫师说得也有道理,说道:“你说得对,那你去找些可以止血、退烧功能的药草,我还是要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神医的东西。等回头和队伍汇合了,救治大牛应该也一定要用的。”
“好!”虫师十分积极地跑了出去,就连信智想把油灯递给他都没来得及。信智对大牛说道:“你等等我们,我们一定会救你的。”然后,提着油灯走了出去。
信智举着油灯在帐篷附近细细地找寻着,考察队的物资和行囊被瀑布冲得遍地都是。最让信智担心的是,倘若药品都被河水冲走,那么大牛就十分危险了。信智沿着河流朝下游走了一段距离后,终于找到了神医的医药箱,有许多药瓶都被震碎,但还是有一些是完好的。信智将能带走的药全部装在医药箱里背到身上,又顺便找了一些木板打算用来固定大牛的断腿,这都是小时跟随父亲打猎时,从父亲那里学到的一些急救常识。
信智返回帐篷时,虫师已经返回,正在帐篷里处理好几种陌生的草药。虫师十分娴熟地忙活着,一会压碎挤汁为大牛清洗伤口,一会嚼烂做成敷剂为大牛包扎,还喂大牛喝下一种把草叶捣碎泡出的水。
好不容易等虫师忙完,信智询问道:“怎么样,这些会见效么?”
虫师点了点头,说道:“山林里止血杀菌的草药比较多,所以很容易找到。这些都是效果很好的,所以应该可以让大牛暂时缓解。”
信智走上前去,说道:“我来先把他的腿固定住,我们还是要尽快和队伍汇合为好。”
虫师继续说道:“我刚才在找草药的时候,见到旁边的山崖上,有几株从山上垂下的藤蔓,我试了试,一根藤蔓承受一人重是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