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双眼却迟迟没有等到屠刀落下的那一刻。
他只听见一阵簌簌的声响,像是秋天雨后的落也,在树林里飞舞着,渲染了整个季节。
张开的双眼中出现的是昕落长发飘飘的模样。
散落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给人一种心驰神往的冲动。
“昕落,你怎么来了!”
胸前的脚已经挪开,他一个激灵,也顾不得身上的伤,赶忙站了起来。
自己苦心孤诣的计划因为昕落的到来而瞬间就破灭了。
“你快走!”
他知道对手的强大,也知道昕落的固执,但是他还是试图让昕落能够赶快离开。
“你废什么话,哪有让同伴来承担生死的队长!”
她的剑随着空中飞舞的落叶而落到了地上,剑鞘着地,气势凛凛。
“哎呀!你这不是让我这两脚白挨了吗!”
文竹吐槽着凑近了昕落。
男人显然被昕落突如其来的枯叶之剑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后退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文竹凑到昕落耳边悄悄地说道:“瞅准时机,赶快逃!”
他铭记住了昕落的嘱托,但是却不知道,那是在没有迎敌之前的逃脱。
现在即便是他有心逃跑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麻烦了,这是一个真的圣使!”
男人一只手遮住了半边脸,尽管那上面还包裹着一蹭面纱。
“昕落!你叫昕落!我们见过面。”
男人吟吟的笑道:“但是却是到现在才知道你的名字,有些失礼了!”
说着,男人欠了欠身子,做出一个道歉的手势。
昕落不置一言,她在思索着什么时候与他见过。
唯一一次与涅磐的人接触便是王印丢失时的事情,想来他就是其中之一了。
“你们也许不记得我了,自我介绍一下,钟岳!”
男人好像好不隐讳自己的名字,悠悠的说道。
“你们不是神秘组织吗?怎么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名号!”
文竹不屑一顾的挑衅道。
但是男人根本就没有在意他,而是对着昕落很绅士的欠了欠身。
“因为秘密告诉死人是最安全的!”
“口出狂言!”
文竹虽然还是内心的理智还是在告诉着自己要克制,但是平日里的大大咧咧似乎已经成了习惯,无从阻拦的就迸发出来。
那股逮谁与谁比试的尽头一上来就控制不住。
他挺起手中的剑,在昕落还没有任何信号的情况下,贸然出手。
他的自以为是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气的昕落忍不住低声咒骂着文竹。
“文竹!”
声音尖锐却是拽不回他跃出的身躯。
三番两次的打击似乎在文竹看来已是家常便饭。
他的剑在他的手中,散发着一股暗红色的幽怨,那是血的颜色,正如这世界去除幻象之后的颜色。
像是夕阳拉长的影子,但是此刻却是没有那么应景的落日。
只有天边逐渐聚来的乌云,一大团,一大团,就像是山呼海啸般的进军,掀起浓烟滚滚的滔天巨浪。
“要下雨了!”
钟岳抬头望了望天边的乌云,自言自语道。
轻声的叹息从他的嘴里发出一丝丝的声响,都没有钻进近在咫尺的文竹耳朵里。
“再见!”
话音刚落,文竹整个身体好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样,悬在半空中,做着前刺的姿势。
紧接着,整个身体像是巨石一样坠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好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一样。
文竹感觉整个身体动弹不得,身上仿佛压上了千斤的重量,而且这重量还在增大,几乎要将他完全的压扁。
“落叶舞!”
昕落轻轻吟唱,那些四散飘荡的枯叶倏忽之间从各个角落里活了过来,嗖嗖的像是一支支飞镖向着钟岳飞来。
钟岳举剑一挥,聚拢在他的身边成团的树叶立刻失去了活力,一下在全都落了下来。
“雕虫小技!”
钟岳忽然认真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现在这场战斗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我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玩!”
他话音刚落,忽然就感到耳后嗖的一下,一支利箭飞过一般。
看似躲闪已是不及,但是他竟然硬生生躲开了那只好像是从他的脑勺后射出的箭。
一道血印留在了他的侧脸上,血迹慢慢的渗了出来。
他站定,才看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一支利箭,而是一片树叶。
“果然圣使都不是浪得虚名,竟然能够伤到我,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钟岳严肃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了一朵灿烂花朵般的笑容。
此刻,文竹身上的千斤重压已经解除,他挺剑与昕落的枯叶飞镖配合着,妄图在万分之一的胜算里寻找着钟岳的破绽。
“你是怎么做到让这一片小小的叶子埋伏在我的身边的!”
钟岳好像对于刚才被击中的那一击是耿耿于怀,他还在思索着,希望寻找着答案。
但是昕落根本就没有心思给他什么答案,刚才长时间的对峙中,她其实已经开始了攻击。
只不过是钟岳完全没有将他们两人放在眼里,所以忽视了那谨小慎微的一面。
昕落双手合十,陡然之间,又不知是何处的落叶从钟岳的脚下倏忽飞了气来,将他完全罩住。
像是一面树叶做成的大网,一下子将钟岳捆了起来。
机不可失,文竹挺剑刺了过来。
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