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薇,拿起剑来。”
柏兰顿抽出自己的短剑,在身侧耍了一道完美的圈,盾牌遮住了他的大半个身躯,只有一双脚和肩膀以上的躯干展露在外面。然而实际上,脑子里却一点没有想关于神裁的事情。
“女孩子要想成为盾女,就要比男人更加勇敢、更加坚强。”
西德尼那双强健有力的臂膀挥舞着沉重的双手大斧,不时向柏兰顿发出熊一样的吼叫,和他那毛茸茸的铠甲很是般配。但柏兰顿既不慌也不乱,吐来的口水和咆哮的辱骂,通通当做狗磨牙。
在诺德人敲击盾牌的吼叫声中,西德尼不断试探着,绕着他转圈,他便踱着碎步,跟着西德尼转圈。年轻的时候,柏兰顿曾经和一个非常出色战士比赛原地打转,硬生生把那人转的吐了出来。西德尼如果想要靠这种招数取得优势,只能说是打错了主意。
“我会让你和你那快死的女儿并排躺进坟墓里的。”西德尼把嘴咧得像是扒开的橘子。
希尔薇在希尔薇小时候,每天黄昏训练完成的时刻,似乎都会用那勉强握得住剑柄的小手掌,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笑着对他说:“叭叭,我晚饭想吃小鱼干!”
“但什么时候,希尔薇不会那么开心地笑了呢?”
聪明可爱的希尔薇,相对他那两个中规中矩的儿子,总有说不完的惊喜和快乐。她并不懂得拿剑的技巧,却能很容易地抓到对手的破绽,她并不会使用盾牌,但却能总在最关键的时候防住致命的攻击。倘若他是个男人,柏兰顿敢为希尔薇做提名皇家侍卫的担保人。
“啊是的,是我说女人无法成为皇家侍卫的那一天吧”
每每看见两个儿子累得半死,希尔薇只是出一点点汗的样子,柏兰顿就不得不感慨,人是需要天赋的。自己对剑的熟练与天分,通通都遗传给了女儿,两个儿子这辈子撑死了也只能算得上是勇敢的士兵或将领,在阵线里为瓦格良的荣誉争光添彩,却无法被叫做强大的。
“我把她引上了这条路,却又告诉她,你没有办法做到最好”
“喂,小子,你在傻笑什么?”西德尼很不理解地看着柏兰顿的表情“觉得马上要和奥丁喝酒,是一件很痛快的事?”
回忆被打断的柏兰顿没有说话,盾牌轻轻向前顶了顶,像是在百无聊赖地扛着矩形盾牌散步。短剑轻轻敲击着盾牌边缘,金属与包裹金属的盾牌铁边摩挲发出清脆的叩击声。
“叭叭,你为什么总说后悔教我用剑啊。”那段逝去的岁月,希尔薇嘟着小嘴的样子深深徘徊在脑海里“难道你希望我使斧子?”
“不我很后悔,后悔”柏兰顿不好意思地笑了“后悔教你如何去进攻,如何咄咄逼人。这样的女孩子生活会承担和男人一样的压力。”
希尔薇不解地摇摇头,看着自己孔武有力、但像顽石一般笨拙的兄弟在玩打架游戏,好奇地问父亲:“那有什么不好吗?”
“我也不知道。”柏兰顿念叨着着,西德尼听不太清那带有浓重东部口音的诺德语“我只是希望,你能追寻到幸福”
这反而让西德尼有些慌,他听闻有古老而奇异的神灵,庇护着杀人不眨眼的东部佬。他们不需要狂化蘑菇,也能爆发出非常恐怖的力量与勇气,并向他们提供可怕的战斗方阵,教导他们如何锻造铠甲,所向披靡。
很难想象这个雅尔平日里的娱乐活动,是否都是围着火炉吃烤肉,听老巫师讲那些为了多喝口麦芽酒而胡编乱造的故事。他不知道这位邪神是否管理决斗,但按照他自己的寻思,如果柏兰顿在向他的神祈祷,那么一定对他而言则大大不妙。
“耻辱的杂碎,下地狱让洛基尝尝你的眼球!”西德尼疯狂地冲了上来,恐怖的巨斧在空中挥舞作响,像是一道从天而降的球形闪电,照着盾牌狠狠劈下去“以为缩在龟壳里,你当就可以下蛋了?!”
优雅的柏兰顿像是舞蹈的蜜蜂一样,侧身让开了斧子锋芒,让那沉重的大铁块只能堪堪切中盾牌的侧翼。发出沉闷而并不有效的响声力道被闪开了,就像是砍树砍到了树枝。瓦格灵的武士看着那道并不深的凿痕,嘲弄地摇摇头。
气急败坏的西德尼感觉自己像是砍在一团棉花上,用了吃奶的力气,却只是挑断了几根棉线。一连几斧头拍上去,连连不断的甩击扑空带来的拉伸感,教双臂如同脱臼一般。
在一片叫好生中,西德尼大开大合,将巨斧挥舞得虎虎生风,沉重的巨斧在阔面方形盾上开花一般打得砰砰直响。那短小的佩剑似乎像是个可笑的玩具,除了让柏兰顿尴尬地挨揍外,什么用也没有。
“啊?乌龟带着壳摇尾巴?小子,看起来你和老鼠也是亲家啊!”略占上风的首领嘲笑着瓦格良武士,只是脸色并不如洪亮的声音那般有底气。
柏兰顿咬着牙顶着狂风暴雨般的打击,为了卸去蛮力防止胳膊骨折,他左右交替着步子倒退,让那恐怖的爆发力顺着盾牌的侧沿划走。
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半个身子都被震得发麻。论力气而言,西德尼绝对是标准的诺德人。
“叭叭,为什么你不用斧子呢?”女儿年幼时的声音在老军人的耳边回荡,那是他第一次让希尔薇看到,战利品室内挂满墙壁的各式长短剑“那不是看起来更厉害一点吗?”
柏兰顿把还很小的希尔薇举过头顶:“吼吼吼,因为剑是活的!你这么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