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乐果橙正梦见一只凶猛的狼狗追赶她,任她怎么跑都逃脱不掉。她急得一脑门子汗,胸口憋闷着似要喘不过气来。眼瞅着那张血盆大口就要咬到她的小腿上,手机响了,她醒了。
醒来的乐果橙猛地掀开凉被坐起来,往额头上一摸,都是虚汗。不由十分茫然,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叫什么。
大脑当机了一会才清醒过来,乐果橙下床穿着拖鞋进卫生间洗澡。温热的水打在她的身上,十分舒服,她闭上眼睛缓和了一会,抬手将已经雾化的镜子擦干净。
从镜子中她看到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镜中少女长发垂肩,有些婴儿肥的鹅蛋脸因着水雾带着红润,满满的胶原蛋白。
这是她十七岁时的样子。
确切的说乐果橙重生了,三天前她因一场意外重生回到了十年前。她用了三天的时间消化自己重生的事实,好在,这感觉并不坏。
她甩了甩头上的水,穿着睡衣拉开了窗帘,屋里一下子亮了起来,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有些刺眼。
重生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快乐的,乐果橙也是。
她的人生就是从十七岁开始改变的,后来的无数次她都多么想重新来过,好在老天爷终于开眼,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刚刚重生的那天,乐果橙感动地把诸天神佛谢了一遍。
乐果橙拉开衣柜,里面的衣服并不多,除了她从乡下带回来的便是妈妈给她新置办的,妈妈的眼光都是些蕾丝粉嫩的公主裙,她从乡下带来的那些——不提也罢,此刻它们如高雅和低俗泾渭分明的挂在她的衣柜里。
以果橙现在的眼光她一件都看不上,挑了件没有蕾丝的小白裙套在了身上,换上一双板鞋才拉开门下楼。
楼下正在用餐,爸爸妈妈和养妹,一家三口,是那么温馨,衬得她这个被遗忘的亲生女儿像个外人一样。
若是真正的十七岁她可能会敏感难过,现在她的心湖上连个小水花都扑腾不起来。人活着就得神经粗大一些,那些贱人都理所当然,她又何必自寻烦恼?
乐果橙微笑着过去,打招呼,“爸妈早,雨菲早。”一边拉开椅子坐下,手脚麻利地盛饭。
指望别人?那是压根就靠不住的。
果然,她妈惊讶的看着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乐果橙也是无语了,这是亲妈吗?你亲闺女都已经发烧在楼上躺三天了你知道不?“妈妈,我今天该去上学了。”
果橙不满一岁就被送到乡下爷爷奶奶家,直到十天前才回到家中。当时她妈瞅着她身上穿的衣服直皱眉头,“你奶奶这都给你买的什么衣服?算了,算了,都扔了我重新给你买吧。”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完全忘记了这是你亲闺女好么,给她买衣服不是你这个当妈的责任吗?
接下来果橙妈花了两天的时间领着果橙买买买,说是给果橙买的,可果橙妈拿起一件就是,“这条裙子适合雨菲的气质。”
“雨菲皮肤白,这件红色上衣雨菲穿了一定好看。”
“这件米黄色的连衣裙雨菲能撑得起来。”
反倒给乐雨菲买了一堆,最后才匆匆给她买了几件,也没用心挑,直接按自己的喜好买了几件粉嫩的公主风。
爸爸又用了两天的时间帮她办好了入学手续,回到家的第五天她就开始上学了,一中高二七班,养妹在二班。
一中是帝都最好的高中,官二代和富二代的聚集地。一中是按成绩分班的,一班自然是成绩最好的班级,二班其次,七班自然是普通班了。
乐果橙因为是从乡下来的,有些自卑,在新班级也不敢和人说话,就这么闷头巴脑的上了三天课,然后三天前的傍晚下了场大雨,养妹没等她,坐着家里接送的车先走了,她身上连打车的钱都没有,冒雨跑回家,当晚就发了高烧。
可是爸妈无一人察觉,还是第二天早晨佣人拿要洗的脏衣服发现的,连忙把她送进医院。佣人给爸妈打了电话,爸妈也只是交代佣人照顾她,多的就没有了。
果橙想,她肯定是那天晚上烧绝望时回来的。
她看了一眼身旁年轻许多的爸爸妈妈,和还十分稚嫩的养妹,握着筷子的手紧了一下。爸爸是个靠不住的,养妹是个白眼狼,至于妈妈,果橙的感情就复杂多了。但这一世她绝不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欠了她的,欠了她弟弟的,她一定要全都拿回来。
弟弟!
想到最后拦在她身前替她挨了爸爸一巴掌的自闭弟弟,果橙的心就是一紧,“妈妈,你怎么还没接弟弟回来?”
弟弟被送去了外公家,自她回来还没见过一次呢。
果橙妈江雪漫不经心的说:“你外公想你弟弟了,让他在那边多陪陪你外公吧,何况你易表弟也在你外公家,你弟弟正好有玩伴。”
“不行,不能让弟弟和江易在一起。”果橙下意识便喊了出来。
什么玩伴?江易比她弟弟果粒大七岁,一个五岁,一个十二岁,压根就玩不到一块去。何况江易就是个小恶魔,前世弟弟就是这次从外公家回来才更自闭更暴躁的,决不能让他和江易那个小变态呆在一起。
见妈妈和爸爸都皱着眉头看她,果橙忙解释道:“江易今年小升初吧,我这不是怕果粒影响他学习吗?我都回家这么久了还没见过果粒呢,妈,我想弟弟了。”她露出一个软软的表情。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