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载冉上任之前，印刷车间那边都是要看到排版下面有总编的签名才会印刷的，如果没有，会给总编打个电话。
但是在文载冉上任之后，不经过他签字就印刷发行报纸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
加上报社里扫地的大妈都知道三位主编对总编不服，印刷车间的工人以前打过两次电话发现文载冉不是很在乎，也就习惯了现在的规矩。
印刷车间的工人懂什么？他们都是技术工种，别说没有总编签字，就算没有主编签字，只要是主编发过来的，他们就敢印。
谷清雅叹了口气：“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接下来又有几个董事出言质问，鞠少莲的手边有个小本本，他在每个董事名字后面画上勾和叉，还有的画了问号和感叹号。
见没人发言了，方媛淡淡的说道：“文载冉刚刚主持江河时报的工作没多久，对报社的经营管理方面还不太熟悉，你要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把加强报社的管理，明白了吗？”
列席旁听的集团各部首脑高管看向方媛的眼神都不对了，方媛是要死保自己人呐！就算文载冉栽了个大跟头，大家伙也觉得跟着方总没跟错人。
方康卉本来想说点什么来着，方媛此话一出，她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现在哪个董事开口，公司的高管就会对谁不满。
因为他们都是方媛一手提拔起来的，在某种程度上说，和文载冉算是一个战壕的战友，虽然他们表面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肯定不爽。
其中一个董事起身道：“董事长，你的意思是让文载冉继续主持江河时报社的工作？”
方媛很肯定的说道：“当然，人又不是机器，总会犯错误的，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位董事的名字也在鞠少莲的小本本上，他名字的后面画了两个叹号还有六个叉，经过好几个月的观察，鞠少莲已经认定他是方康卉的人。
“我认为很不合适。”董事偷偷对着方康卉挑了下眉毛，似乎很得意，你看，我多主动，不用你给提示就蹦出来替你扯旗。
方康卉也很满意，她就是想弄掉方媛的人。她和温博学商量过，方媛现在把自身防护很周密的同时，也降低了她手下那些嫡系的抗风险能力，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儿。
鞠少莲也知道，但两相害取其轻，连老将都保不住了，要车马炮还有什么卵用。只要这盘棋能赢，任何棋子都可以舍弃。
方康卉和温博学的大战略是先一点点吃掉方媛身边的棋子，不着急将军。
方康卉是很聪明的，但是和温博学鞠少莲之流相比，她的临场应变能力实在是不在一个档次上。
温博学很想让她戴上耳机，可他不敢提呀，就算他不想控制方康卉，一心一意的想要帮她，可她只会认为温博学想要操纵她，更会增加俩人之间的不信任。
现在就出现了这种情况，如果是温博学，他肯定会让方康卉暗示和她结盟的那些董事不要吭声，就让方媛把文载冉保下来。
鞠少莲那边听到有人反对，他偷偷的松了口气，果然不出他所料，温博学没有遥控指挥，这样就好，单独对付一个方康卉，他还是有把握的。
方媛提出死保文载冉的意见很冒险，鞠少莲就想试探一下温博学和方康卉之间的信任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现在看来，对方两个队友不怎么相信对方。
有人反对，方媛问道：“哪里不合适？”
那董事吧啦吧啦说了一堆，还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看到方媛好像很纠结的样子，方康卉说道：“这样吧，既然大家的意见出现了分歧，我们还是投票决定，如何？”
方媛和方康卉都没有举手，大家也都能理解，连列席的公司高管和文载冉本人都能理解。
她们俩的总股份加起来有43，俩人都不参与投票。剩下的股份有57，只要任何一方的占据了29，就将决定最终结果。
董事会成员可以分成三派，除了分别支持两个女人的派别，还有一个中立派。
在这件事上，中立派几乎都选择罢免文载冉，他们的考虑很简单。
别说文载冉有责任，就算他没责任，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总要拿出一个有分量的人背锅吧？
中立派选择罢免文载冉，方康卉那边的人也选择罢免文载冉。
鞠少莲用笔在纸上快速计算着这些人所代表的集团股份比例，然后他对方媛说了一句话：“暗示刘晓凯和钱菲菲，让他们投反对票。”
方媛根本不问鞠少莲是什么理由，就转动了几下咖啡杯，给刘晓凯和钱菲菲发出了暗号。
俩人愣了一下，有点不确定方媛给他们的暗号是不是那个意思，俩人坐得近，互相对视了一眼，才知道方媛应该没有给错暗号。
董事们见刘晓凯和钱菲菲都举起了手，全都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这俩人很支持方媛，为啥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反戈一击？
现在可好，就算方康卉和方媛想要同意文载冉留任都不可能了，两个女人都是一脸的愕然。
看到方媛的表情，刘晓凯和刘菲菲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俩人都看错了？
方康卉先是愣一下，然后心中狂喜，她觉得方媛执意要保文载冉的举动，让她的最坚定的盟友都感到了失望。
在方康卉看来这很正常，董事是什么？是集团的股东啊，集团的发展好坏，和他们的利益挂钩，他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