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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她,已忘记孩子还在等待救治,她失去了清醒的意识,只想摆脱痛苦……
然而,就在她伸手准备把身上的触手拿掉时,她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
她用力地挣扎,嘶哑地吼出,“放开我……”
“坚持住。”
她后来的记忆里,这是单衍在手术过程中唯一跟她说的话,然后,他控制住她的双手,将她抱进了怀里。
接下去发生了什么,她后来已经没有什么记忆,只隐约地记得,她用力地闹抓打骂。
她猜想那时候的她一定就像个疯子,但无论她怎么抵抗和挣扎,她都未能拿掉身上的触手。
后来是琳达告诉她,当时单衍紧握住她的一只手,让她的另一只手搁在他的背后,所以,她怎么都触碰不到身上的触手……
总之,这样的痛苦,真正应验了那句生不如死。
而她是在醒来之后,才知道,她搁在他背后的那这只手,将他的后背挠得体无完肤。
当时她的那只手上全是鲜血,她吓得从他的怀里震了起来。
单衍因为她的动静醒来,声音明显比平日低弱了一些,问,“还好吗?”
她立即从病床上下来,与他拉开距离,然后她看到他的一只手上全都是被掐的痕迹,整只手都青了。
这时候,琳达从外面进来,看到她不知所措的样子,笑着道,“你没事,单总就有事了……”
“我……伤的?”她不敢相信地皱眉。
“是啊,全程都任由你这个像疯了一般的人宣泄,能不伤吗?”
琳达一边说一边提着医药箱朝单衍走去,看来是要帮他处理伤口。
很是奇怪,此刻的她,竟没有挪动步伐离开。
当琳达把单衍已经被血染红的衬衫掀起时,她看到单衍的背已经面部全非,布满深浅不一的伤口。
她吓了一跳,捂住嘴,不敢相信他居然伤成这样。
“苏沫,你过来帮我下忙吧……帮我把他的衬衫脱了,否则不好为他的伤口清理。”
琳达将她的意识拉了回来,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慢慢地走到手术床前。
单衍坐在床上,表情上看不出有任何的疼痛感,但血色却不是很好。
她相信发狂的时候一定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在他的身上撕挠,而这样的疼痛,也不是一般的疼痛。
“快点吧,我先替单总打一针止痛。”琳达专心地准备针剂。
这一刻的她,莫名忘记了和单衍之间的针锋相对、水火不容,伸手去替他解衬衫的扣子。
由于他身上的伤口实在太触目惊心,她替他解扣子的时候,很怕会弄到他的伤口,所以很小心翼翼。
单衍大概以为她动作缓慢是因为不乐意,俊眉皱了一下,在琳达注射好止痛针好,他拿开了她的手,自己动手解着衬衫的扣子,不耐的声音道,“行了,不需要你帮忙。”
她愣了一下。
琳达见状,忙道,“单总,你还是别动吧,我怕血会流得更多……”
单衍沉声道,“一点小伤,死不了人。”
“那好吧,你忍着点。”
琳达开始用酒精给单衍的伤口消毒,但这过程是疼痛,令单衍闷哼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不了这样的画面,转身迅速地离开了这手术室,随后去了洗手间,洗净自己的双手。
她从洗手间出来时,琳达已经从手术室出来。
“苏沫,这个男人很爱你。”
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琳达笑着这样说道。
她不明白琳达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此刻她只想看看他的伤势。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会有些担心他。
她走进了手术室,他正在穿衣服,应该是没衣服换,琳达拿了一件病服给他,他正在扣着衣服的扣子。
虽然没有看到他背部的伤口,但从琳达给他缠了好几层绷带来看,这伤势也需要一些日子才能康复。
“对不起。”
她第一次正视他的眼睛,诚挚认真地吐出。
单衍慢慢踱步朝她走了过来,此时气色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已然像个无事人,嘴角挂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不是说尽量少交流吗?”
她敛下眼帘,看着地面。“造成你背部那么多的伤,我很抱歉。”她希望他明白她是真心实意。
“行了,都是为了孩子……”
她以为这么久以来,他终于对她友善了一次,但在越过她的时候,他又淡淡地撂下一句,“你的坚强也不过如此。”
她顿时脊背一僵。
单衍带着嘲讽的笑容离去。
她杵在原地许久许久,在想,他如果厌恶她,为什么未来又如何能够相处?
脚步声在这个时候传来,是琳达。“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听到了。”
她深吸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瓜葛。”
琳达笑了笑,“难道你看不出来他注视你的目光全都是深浓的感情吗?”
她摇头,轻轻地笑了一声。“只有轻蔑和嘲讽吧?”
琳达扶了一下她的肩膀,认真道,“相信我,这个男人很爱你,虽然我不知道如何跟你解释,但我很清楚这一点……还有他刚才跟你说的话,我觉得只是想要让你的心好受一些。。”
“我无法理解。”她疑惑地看着琳达。
琳达保持着笑意说道,“他那样说,你心底的歉疚就会少一些,他显然是不想你替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