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湖北岸、苏州西部的小平原上,小胜一局的南唐鄂王、江阴节度使李景达立刻抖了起來。
连续两天,李景达集齐八千大军分上午下午,随机选择到吴越军左中右三个大营前挑战,吴越中吴节度使钱文奉则是吃一堑长一智,任凭南唐士兵百般辱骂,严令各营不得出战,策略就是一个字:守。
三月二十三日一大早,李景达又率全体一万五千大军凑到了吴越的左翼大营前进行挑战,见怪不怪的吴越其他两营只不过加强了各自戒备,静静地等着看南唐的“走场秀”。
谁知,李景达这一次竟然不再“秀”了。
三声鼓响过后,南唐人数最多的中营突然“炸”了开來,无数个士兵两人一组,举着厚木制成的巨盾迅速地向四个方向冲跑,最多的巨盾则向吴越左营的营门左半侧冲來,而后面外围的士兵全部进行收缩,缩进了巨盾组成的四方阵中。
早就严阵以待的吴越左营立刻吩咐射箭,力求阻击这些突然发疯的南唐兵,但是,平常凌厉的弓箭射到了巨木,只能成为上面的临时装饰“树枝”,撼动不了巨盾分毫,也不能阻慢速度半分,守营吴越将领大惊失色,立刻吩咐射出求救响箭,并紧急召集所有守兵向敌人突袭的这段寨墙处集合。
在吴越军手忙脚乱之时,巨盾缝隙之间射出了一支支火箭,直直地钉在近一人高的寨墙木头上面。
“救火。”守在这一侧的一名吴越副将下意识地下了命令,就在吴越分出部分兵力救火的时候,南唐士兵再度加速,举着已经扎成刺猬状的巨盾逼到了寨墙前面。
在距离寨墙只有五步的时候,巨盾阵最中间的十余面巨盾突然停住了前进的步伐,潮水般地向一侧涌去,后面露出了高低两排已经举好弓箭的南唐士兵,不间断地向前射箭。
就在吴越士兵紧急举盾躲避箭支的时候,南唐士兵阵形再变,那些弓箭兵急速撤向两边,而在旁边木盾后面的箭支掩护下,二百名南唐士兵,每二十人一组,合力抬着十个巨型的木块跑了过來,迅速将木块等距离地堆在了寨墙前面,然后再度快步跑开。
那些土块就像一个个放大的楔子,只不过将它们反置了过來,后面早已经准备好的一百名带甲骑兵排成了十人队列,直直朝着“大楔子”的斜面冲了过來。
敌人竟然用骑兵來冲过寨墙,守营副将刚刚意识到这个问題,第一排骑兵已经从寨墙上冲了下來,直直地撞入了正在手忙脚乱的吴越士兵当中。宝宝发飙:总裁,你出局了/14933/
一排接一排,骑兵呼啸而入,瞬间将吴越士兵的慌乱范围给逼大了,连续十排过后,寨墙内侧的区域已经被扫荡得差不多了,这时,又有一排骑兵冲了过來,不过,他们沒有再加入骑兵攻击队形,士兵们跃下马來,将已经绑好的绳套套入寨墙木头顶端,然后同时用力打击马臀,受惊的马匹急速前蹿,将这一段寨墙给拽倒了。
早就等着心急的南唐士兵欢呼着,从“大楔子”的间隙中排队杀入;同时,每两个弓箭兵由一名巨盾护着,冲到了“大楔子”的顶端,努力寻找面前或漏网、或顽抗的吴越士兵。
骑兵分成三路向三个方向突击,紧随其后的步兵围捕慌乱的吴越士兵,弓箭兵正面居高临下、侧面抄夹进行射击,李景达竟然在这样一个小区域内组成了一个立体式攻击战阵。
再往后,其他南唐士兵七手八脚将这段寨墙拆空,快步拥入营内,营外巨盾组成的防御城形迅速缩小,那些巨盾再迅速移至寨墙两侧,把敌人的大营变成了自己的大营,反客为主,让已经赶到的吴越援兵徒唤奈何。
但是,战场是不等人的。
一刻钟刚过,数量对比超过三比一的南唐士兵将吴越左营的五千人一扫而空,巨盾又再度组合,准备向位置稍后的敌军中营攻击。
连续两战被李景达搞掉了八千余人,尚能战者已经不足万人,双方人数从势均力敌变成了只有对方一半,坐镇中营的中吴节度使钱文奉一看形势不妙,自己带着一千骑兵负责殿后,命令中营、右营急速回撤苏州,早就沒有战意的吴越士兵立刻撒腿就跑。
此时,李景达看着敌军一千生力骑兵,再看看自己一方少得可怜的骑兵,只得放弃了无谓的追击,吩咐大家打扫战场,并将敌营丢下的辎重进行清理,然后移动大营,缓慢压向苏州。
相比北方鄂王李景达对中型战事的精细把控,南方的林枫玩得可就大多了,无他,他现在手下掌控的士兵超过十二万。
当陈诲、陈洪进率兵四万一路比赛着向北方的吴越福州推进时,林枫与齐王李景遂、骠骑大将军留从效详细讨论过后,将剩下的八万大军迅速分派了下去:
三万混合大军由百胜节度使严恩带领着,迅速沿着靠海抄向福州;
七十二艘双车战船带上一万名由南唐各军精锐士兵、泉州士兵组成的混合部队,沿海急速北上;
剩下的四万大军则调转了矛头,将进攻箭头对准了南边的南汉,在林枫的字典里,沒有受人欺负而不还手的毛病,南汉既然敢趁机出兵桂管地区,他们必须要为轻举妄动付出相应的代价。
程越海带领着楚地和桂管地区的精锐部队率先出击,潜至与漳州相邻的潮州,进行渗透侦察;
剩余的十二艘双车战船截满泉漳士抄南下;
原清源军副统军使张汉思率领两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