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点醒殿中人!
“对,这件事其中的疑点太多了。看来,对方并无意将案件定成铁案,而用意在别处!”韩熙载接道。
“无他,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史虚白大是摇头。殿中人也立刻会意过来了,至少此案侦破期间,廖居素是别想来这清思殿了,就算最后证明他完全无辜,只怕以廖居素耿直清廉的性格也会主动请求辞官回家的。
“只怕就是那两个王八蛋干的!怪不得今天不见他们出现!”韩熙载环殿一视,没有发现枢密副使魏岑、查文徽,立刻大声喊道。
你知道又能怎么样?证据呢?一干人均恨得牙根作疼,但也无可奈何。人家的本意就是搞臭你啊!
“依老夫看,对方的策略一直未变,就是先否定我们这干人的品德和名声,然后让皇上和满朝群臣对我们产生怀疑,继而对我们的措施产生怀疑,对方方才有机可乘!”谏议大夫、礼部侍郎江文蔚说道。
“我就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可以不管国家兴衰,只考虑个人呢?” 翰林学士、礼部侍郎游简言恨恨地说道。
幼稚!史虚白暗自摇头,很明显,在有些人心里,什么家国,什么民族,都远不及自己的丁点儿权利和利益啊。
“大家且放下心来,此案我会亲自盯着,必定尽快还廖大人清白!”萧俨率先开口。
“老夫想提醒一下大家,对方的攻击目标除了林大人、廖大人,只怕在座的各位也都是目标,请近期务必注意自己身边的怪事。”史虚白提醒道。
看着殿中的人,史虚白不由得连连摇头,殿中这几位个性、为人基本上跟廖居素差不多,更别说那个以浮浪无行著称的韩熙载了。为什么君子打不过小人?就是因为小人从不讲究什么光明磊落,往往为求目的不择手段,而君子呢?事事处处以圣人要求自己,非得讲求光明正大,做起事儿来自然缩手缩脚。
“只怕明日早朝,就该有人跳出来指责廖大人了,进而是林大人,只怕还有韩大人。”萧俨也提醒道。
“怕他作甚,一帮宵小,卑鄙无耻的小人!”韩熙载破口大骂。
史虚白哭笑不得,小人如果在乎别人骂,这天下早就朗朗清天了!
“依老夫看,我们如今之计,可以两方面着手,一呢?努力在今天将市易法、商业信誉法、荣誉勋爵制度等变革措施至少拟出草纲来,最好能于明日早朝前抢先上奏皇上,把握住明日早朝的主题;二呢?最好能提前让人到皇上面前为廖大人呼吁一下,让皇上先入为主。”史虚白拈须说道。
“史大夫此法甚善!老夫与齐王关系尚可,可以去见齐王,让齐王出面去面见皇上。”枢密副使常梦锡说道。
“我去见郑王殿下,让郑王为廖大人鼓与呼!”韩熙载气呼呼地站起身来,主动请缨。
“有一个齐王即可,再多一个郑王就显得有些刻意了!叔言还是在这里为变革措施出谋划策吧。”史虚白阻止了冲动的韩熙载。
随后,一干人分头行动。枢密副使常梦锡去找齐王李景遂,大理寺卿萧俨直接回了大理寺,剩下的人围在一起开始讨论变革措施。
到了傍晚,事情进展并不相同。齐王李景遂倒是十分爽快,一听到这件事情,立刻进宫找到皇上为廖居素喊冤。李璟听完李景遂对案件疑点的分析,也是大怒,立刻宣萧俨进宫,斥令他五日之内破案。
满肚气火气的萧俨回到大理寺,也下了辣手,将小三子和秃头汉分别抓了过来。
萧俨亲自连夜审问,揪住为什么在惨叫声刚起小三子就能正好带着邻居立刻冲到了廖家这个疑点,问得小三子慌了手脚,越解释漏洞越多,被萧俨驳得无言以对。随后,小三子严刑之下供出了有一名蒙面黑衣人给了他一贯钱,让他纠集几个邻居在廖家附近聊天,听到惨叫声稍晚一会儿就冲进去。但他们几个人实在等得着急了,一听到惨叫声立刻就冲了进去。
轮到了秃头汉,这人倒十分硬气,开始一直坚持原来的说法,一时之间无甚进展。不过,全体出动的大理寺大小官员在廖居素附近分头查问,其中一个狱史在查访一个十分偏避的勾栏院时,得知他们那里突然有一个勾栏女子消失了,狱史立刻带了老鸨回到命案现场,发现那名自称李小娥的女子正是他们走失的勾栏女子,原名翡翠。萧俨闻讯后也不再客气,各类大刑逐个伺候,秃头汉实在顶不住了,只得承认是一名武功高强的蒙面年轻人,前一天找上他们,连胁迫带利诱,他们才出钱找了一名勾栏女子来扮演这场戏,但原本说好是翡翠半夜时分敞开衣服喊非礼的,谁知后来竟然被杀了。秃头汉因为主使人下手如此狠辣,心中甚是恐惧,自然不敢轻易招供。
事情至此真相大白,线索都追到了一名蒙面年轻人身上。萧俨几乎可以断定,这个蒙面年轻人与林枫遇刺案中逃走的蒙面人只怕就是一个人!但偌大金陵城,如何去寻找这样一个连面目也不知道的人?案件到这儿进入了死胡同。
韩熙载一帮人在拟定变革措施时并不顺利,此前已经讨论近一个月而进展并不快的事情,怎么可能在一个下午就弄出来?到了深夜,一帮人也只是把市易法各项措施弄出了一个草案。史虚白看到一群人个个疲惫不堪时,只得力劝大家赶快回家休息一会儿。
第二日早朝之前,常梦锡又找到了齐王李景遂,把市易法草案交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