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幽笑靥如花,风晃动着她鬓角的细发,那双灵动的眼盯着如栩,再次说道:“如栩姐姐,我觉得你那个朋友有问题,就是那个流艳阁的朋友,她身上的戾气太重,和你这种头脑简单的天壤之别。”
如栩未语,目光瞧向了远处,嘴角微微上扬。
远处树藤已然剧烈晃动,冥族士兵奋不顾身地守在树藤一侧,黑雾与火光、幽绿的光交织在一处,树藤河边却似是绽放出了诡谲的美丽。
楚翊一身铠甲,在队伍的正中,与旁人不同的是,他一身护体光罩为幽蓝色,格外醒目。眼看着对面漆黑一片的魔军便要越过树藤河,楚翊一声怒吼,冥族将士们也似是发了疯一般,又前进了几步。
战火延绵,烧焦的大地两旁血流成河。四处皆是惨叫之声,四处也皆是血腥之意。
如栩紧握着双拳,身子微微有些颤抖,眼里的满目疮痍令人不由发颤。从未见过这般真实的战地场景,暗无天日之下的战令人阵阵发怵。
“你害怕?”阿幽低声试探道。
“不曾,只是心寒,他们为何而战?”
“魔族自古便有野心,以往各族相互制衡,一朝打破,自是无法再恢复原样。”阿幽转过眼,轻声问道:“如栩姐姐,魔影碎片本就该属于精灵族二公子,你当初虽是好心,为了能让他活命,承担了一些,却也因此打破了平衡,使得那魔影碎片魔性增强,控制了二公子,也因此牵动了魔族。”
“所以,这般战争,可是为了我?”如栩心中不知为何异常平静,星眸流转,瞧向了一旁少年老成的女子。
阿幽嫣然一笑,“我可没那么说。”
“你到底是谁?”如栩嘴角噙着一丝微笑,目光却瞧着远处那个幽蓝色的身影,语气无比轻松。
“如栩姐姐你莫非真被吓傻了,此刻竟连我也不认识了,我就是阿幽啊。”阿幽微微一笑,叹了口气,“这般战局,怕是我们要亡了。”
话毕,阿幽便跳下了她们站着的巨石摇了摇头,“如栩姐姐,我们回吧。若是被太子殿下知晓我带你来了这里,定会打断我的腿。”
如栩回眸盯着那个娇小的身影,眼底一抹睿光飘过。阿幽,果真有趣,楚翊将她放到自己身边是何意?
灰蒙蒙的天空之下,再一次进攻开始了,树藤河里的藤子也一并被燃起了大火。远处的天边,却划过一抹淡淡亮光。
阿幽本来蹦蹦跳跳的身子瞬时顿了下来,面上浮现着会心的笑意,回头瞧时,如栩早已不见踪影。她叹了口气,再次飞上了山顶,随即化作一只火红的凤凰,昂翔九天,朝着树藤河边飞去。
许是大肆进攻的原因,魔域境地出了一些还未修成人形的魔,倒没有太大阻拦,也似是要知晓她要来一般,一路上即便是有穷凶极恶的怪兽,却也只能远远驻足观望于她,不敢上前。
她倒是一人行动惯了,全靠体内那股弱小的灵力,她才飞的这般远,不过日后能够逃命却算是好事。虽未曾如果魔宫,但一进魔域,便能感知到西南方那股熟悉而强大的力量。
魔宫位于荒野最深处,一片沼泽之上,远远瞧去,便是灯火辉煌,飞檐楼宇之下歌舞升平,与边境之地倒是截然两样。
如栩落了地,一路徐徐向前,即便是守门的士兵,竟也似是未瞧见她一样,便让她一路通行,到了魔宫门口。才不过午时过上一些,这魔域飘着雪,乌云密布之下竟比冥族还要昏暗一些。
门口的守卫朝她微微颔首,便不再言语了。如栩迷惑不已,却也顾不得什么,迈入了空旷却也宏伟的魔宫。
犹如去了另一个世界一般,魔宫的宽敞与外面瞧见的千差万别,里面的屋顶都挂满了星辰,大理石地板反着光,倒似是脚踩星河一般梦幻。
正中的黑衣女子舞蹈着,却配的是二胡箜篌之声,尺八偶尔和入,甚是凄凉哀伤,她入门时曲风陡然一转,顿时高昂亢奋,一时间,倒令人忽略了本身是由二胡为首弹奏的。
正座上一身黑衣暗绣的玉韬侧坐在椅子上,慵懒地瞧着下方,而一旁的副座上却是满面春风的馥蒙管事。玉韬一旁的红衣前面目光灼灼,最先瞧见了如栩,面上颇有些诧异。
“如栩见过魔尊。”如栩提高了声音,拱手唤道。
殿中依旧如故,除了赤驭,所有人皆是未瞧见如栩的模样,欢乐无比。
“如栩见过魔尊!”如栩声音回荡在宫里,先是将那二胡逼停了,紧接着后来的乐器也停了下来,底下的一些不知名的妖魔才转过了眼,瞧向了突然出现的人儿,相貌平平却有一种气势逼人的感觉。
玉韬坐了起来,端了一杯酒,那双桀骜不驯的桃花眼中皆是高贵与不屑,声音粗犷不已,未有当初那般温润了,“见了本座却不大拜,单凭这一点,本座便可以治你这个蛮荒丫头的罪!”
“魔尊一路并未阻拦,想必是希翼如栩来,如今如栩来了,却要知罪,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如栩目不斜视地顶着坐上邪魅无比的男子,眼底荡漾着一抹光华。
“本座最是烦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玉韬起身指着如栩冷言道,一旁的馥蒙笑而不语,只是细品着手中的茶。
“不管魔尊是何人,是玉韬公子也罢,是这灵界最强的人也好,如栩今日来只为正事。”如栩双手作揖,低着头,不曾去瞧正座上的人,他不是他了,直觉告诉她,坐上的这个人并非那个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