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过来的小韩被撞死了。”程璟琛并没有瞒她的意思，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我要回趟单位，你先吃吧。”程璟琛穿上外套，形色匆匆地走了。
蒋玉瑶愣愣地站在那儿，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砰的一声关门声把她拉回现实，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半小时后，门被敲了三声。
“谁啊？”蒋玉瑶打开对讲问道。视频电话里显示三个人俱是穿了警服。提着的心放松了些许。
“嫂子，是程队让我们过来的，取走一些韩科带来的东西当证物。”那边说道。
蒋玉瑶开了门。
三人进了门。
“这个就是韩法医带来的礼品。我还没来得及收。”蒋玉瑶指了指桌子旁没动过的礼品说。
“就这些？”一个黑脸膛的警察开口问。
“有多少你们程队没跟你们说吗？至于还昧上点吗？谁缺这点东西啊。”蒋玉瑶被这种不客气的问法激怒了。
“嫂子，你别生气，他就这样，不会说话，情商低，没别的意思。那东西我们带走了。”其中一个高个子的警察说道。
“自然可以，但是我需要你们当着我的面清点一下里面的东西，不然事后你们说里面放着二十万，那岂不是我们家璟琛会被说成贪污受贿啊。”蒋玉瑶挡在礼品面前说。
三人对视了一眼，干笑了几声，“自然可以。”
三人拿过礼品打开，很普通的蛋白粉礼盒，也不是什么名牌，大几率是韩法医在路边摊位随便买的。
一一给蒋玉瑶过目之后，三人问，“这下能带走了吗？”
蒋玉瑶想了想，“你给我写个收到条，把里面的东西列清楚，然后你们签上名字就行了。”
三人没再说话，就着桌子上的纸笔写了起来。
“你就是小宋宋鸿鸣啊，我常听程璟琛提起你。”看到高个子的警官签下宋鸿鸣三个字，蒋玉瑶终于放心了，笑着说。
那人抬头看了眼蒋玉瑶，目光复杂。
韩启申的遗体停放在技术科的法医室。程璟琛深吸了口气，推开了法医室的门。
法医室里的小张和小王眼红嘴肿，显然是哭过。
他们都是韩启申一手带出来的徒弟，韩法医虽然是圈里当仁不让的大神，但是为人没什么架子，对待自己的几个下属更是倾囊相授，从不藏私，虽然是同事，但是颇有些旧时师生之谊的意味在里面。
突然遭此不幸，整个科室的人都有些接受不了。
“鉴定了吗？死因是？”程璟琛使劲咬了咬嘴唇，把泪意憋回去，开口问。
“头部和前胸都有明显的撞击伤，身体多处骨折，脸部有擦伤痕迹。致命伤在前胸，肋骨骨折，断端游离，刺破肺部和肝脏，导致内脏大出血，呼吸衰竭而死。初步可以断定是车祸导致死亡。”小王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然后跟程璟琛汇报。
“肇事人逮住了吗？”
“逮住了，那个王八蛋，肇事逃逸，事发路段又没什么人，不然韩科肯定还有生还的希望。”小王咬牙切齿地说。
程璟琛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而去审讯室。
肇事者显然还没有醒酒。蹲在审讯室里蔫蔫儿的。
“什么情况？”程璟琛问审讯室外的小宋。
“刚给他打了一支复方甘草酸铵注射液，我都怀疑这小子都不知道他撞了人。”小宋恨恨地说。韩启申人缘在警局里向来不错，突遭不幸，大家都特别难过。
“身份调查了吗？”
“查了，是城北一带有名的混混，今年34岁，没有正当职业，有案底，是个三进宫的老油条。分别是因为诈骗和偷窃。有吸毒史，被送进戒毒所强制戒毒四次。根据法医室的解剖结果和痕迹鉴定科对车辆的鉴定结果，韩科死于车祸无疑。”小宋说道。
“你怎么看？”程璟琛皱着眉头，问。
“我觉得有点巧。”小宋看了一眼程璟琛，犹豫着说。
“哦，你觉得那里巧？”程璟琛面不改色地问。
“韩法医刚从专案组回来才一天，就出事儿了，这个时间点，怎么说呢，让我觉得有点像急着杀人灭口一样。”小宋挠挠头，有些没底气地说。
“你觉得不是意外，是谋杀？”程璟琛引导着。
“我们都这么认为，最起码以这个理由查他个几天，不能让韩法医死不瞑目。就这样也太便宜这个小子了。”小宋把目的和盘托出。
“赵局怎么说？”
“赵局能怎么说，他快要调走了，眼下又快过春节了，自然不愿意节外生枝，听那意思想按意外处理。”小宋颇有些不平地说。
“嗯，好，我知道了，我去找下赵局。”程璟琛点点头。
赵局长办公室里，赵局正紧锁着眉头在纸上画些什么，见程璟琛进来，放了笔，示意他坐下。
“你怎么看这个案子？”赵局先问。
“不好说，目前只看到了尸检结果跟痕迹检测报告，肇事者还在醒酒，单从证据来看是死于车祸，但是车祸原因到底是肇事者酒驾导致还是别的，一切等他清醒了才能知道。”程璟琛回答的很官方。
“你的倾向呢？”赵局长接着问。
“我的倾向？不好说，时间点比较敏感，这次专案组的案子也很奇怪，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大家都没有提出异议，但是韩法医私下跟我讲过几句，说证据不牢固。”程璟琛半真半假的看着赵局，试探。
“证据不牢固？”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