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很难相信,但是当年你自刎在诛仙剑下时我来赴约了,我看到了你留下的字,那些字不止让你含恨而死,也诛了我的心。我只恨自己明白的太晚。”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在那句诗的下首他覆上的是:“琉璃梳子抚青丝,画心牵肠痴不痴。”只是你,从不曾看到罢了。
“自你走后的每一日我都活成了你原来的样子,直到那时我才知道,爱你,已变成了我的习惯。我每日都对阿西讲你的事,就是不要他忘记,爱你,是我此生最想做的事。”而爱你,是烙印在我心间不可磨灭的伤。
她渐渐不再挣扎,就这么静默听着他心跳的声音。好似直到了此刻她才明白他为她做的事,那些她不曾知道的苦衷,都是他在背后默默爱她的表现。他们之间如果一开始就错了,为了这份情背负的太多太沉重,那么现在是否就是开花结果的时候?他能一个人默默照顾着阿西,是否对他的惩罚也该够了?她既能惩罚他百年、千年,却又如何不再折磨自己呢?可那些不堪的过往,却又如一把利刃般狠狠插在她的胸口,不管是爱恨痴缠还是族亲血恨,都像是条无形的沟壑,纵横在他们之中。她也想忘,可要如何忘记,才能抚平心上的痛?才能让那些过往,烟消云散?
她终是叹息道:“我会将阿西带回陇夷山,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要和我抢走他。”这些年,她亏欠的太多,竟不知这世间还有一个他,却是连一日都未尽过为娘的责任。
“好。那你介意再多一个客人吗?”他的声音低到尘埃里,小心翼翼问她,似怕她生气。
“介意。”她领着阿西头也不回道。现在的她不知还能做如何的回应,也许不回应才是对彼此最好的,留回忆一个完满。
“那我们能从头开始吗?我不求你能原谅,或许能求一个——从头。”他缓缓说道,眸中有着沉痛,她走后的那么多年他才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没有她,他又何妨生死。他担住了肩上的责任,却唯独辜负了一个她。
她脚下的步伐生生顿住,许是从没想到他竟能说出这番话来,垂眸敛下眼中神色,浅浅转身将他望住。
他说:“阿音,我爱你,比你想象的更爱你。”
可他们之间,最后也就仅仅只剩下个,她曾那样深爱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