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族人,她的至亲,她的孩子,他们宁氏一族究竟做错了什么,最后要沦为如此悲惨的下场,每一个都不得好死,可他们却能那样安然无恙的活着,得到他们想要的,继续着他们轰烈的人生,他们呢,他们就该死吗?为什么?他们是双手沾染血腥,可其他人呢,难道他们的双手就比她干净吗?为何他们能活得那么好,她却要那么悲惨的死去?她曾经那么痴傻,为了她所谓的情爱放弃她的家族她所有的成就,可到头来她才知道当初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
情爱是怎样的无望,她忽然不太清楚了,她浑浑噩噩的活着,有那么一度她想她坚持不下去了,她想过了死,她将自己放逐,在那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她想到最多的是过去,只知道他给过的甜蜜有多极致,疼痛就有多极致。
悲愤、憎恨、疼痛、自责啃噬着她的心。她为什么要死,凭什么他们就能问心无愧的活着,那些利用他们成为踏脚石的人可有一天会想到他们。她不要做那个被历史尘封的失败者,她不甘心,就算是死她也要将那些害死他们的人拉到冥王殿一起陪葬,就算是地狱也要一起下,绝不让他们好过。
愤恨的指尖狠狠收拢,烧灼嘶哑的喉咙中发出如小兽般凄厉嘶鸣的哀嚎,眼角缓缓流淌出污浊的血泪来,混杂着烧焦的脸颊竟是那般的心疼可怜。
司夜离,我与你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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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夜离安坐在马车的软垫上,背靠着摇晃的车厢,闭目宁坐着,心脏的位置蓦然狠狠收紧,如针扎般的疼。他拧眉,单手捂住心口,那里空空的随时都能被冷风
吹入。他缓了缓,像是突然丢失了挚爱的东西般那样酸痛,可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不舒服?”女子警觉的查探到,想要伸手去看,却被他支手拂开,声音无波无痕“不碍事。”
女子被拒绝也未再继续,她眸色黯淡,低垂着眉眼,似在想着心事,良久才低低地感叹道“这一次谢谢你。”
似是意识到方才的语气迁怒到她让她担心了,方缓了神色道“说什么傻话,他是你父亲也是我恩师,如今病重无论如何我们都该回去探望,别多心了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