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铁匠和于铁匠也被众人的热情感染了,刚要张嘴说着什么,一个十岁左右穿着奇怪衣服的小女孩跑了过来,吃力地爬上了大炮,“没错!就这个!”
坤兴摸着光滑的炮身,不住地拍着,“老吴,别忘了,一定要在炮管上面铸上天启大炮四个字!”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吴铁匠并没有呵斥小女孩,他努力地换了一副自认为和蔼可亲的表情,“公主放心,小的记下了。”
公主!这小女孩竟然是公主!真的假的?铁匠们正当疑惑时,一双手臂从公主后面伸过来,将她抱了下来,正是张瑽。
“吴师傅,公主顽皮,给你们添麻烦了。”
“无妨,正好小的带着大家拜见殿下。”吴铁匠清了清嗓子。
“各位老少爷们,这位是我大明的坤兴公主,这位是主家的张五小姐,姑爷……姑爷应该和孙阁老讨论国家大事呢,大家都记住了,赶紧上前见礼!”
不管原有的铁匠还是新来的铁匠,一起跪下,“见过公主殿下,见过五小姐!”
“都免礼吧,”张瑽摆了摆手,“大家都忙吧,我等只是随便看看。”
于铁匠的婆娘也上前问道,“五小姐何时跟周公子办喜事,大家也跟着讨个喜庆?”
张瑽脸一红,那边坤兴已经抢着嚷到,“还要过两年,等我长大了,和张瑽姐姐一起嫁给周家哥哥……呜!”
这话可不能乱说,张瑽赶忙捂住小妮子的嘴,“各位师傅先忙着,我们先去别处。”
……
“明月,有婆家没?没有的话看我怎么样?”马彪一边摆弄着燧发枪,一边逗着吴铁匠的女儿。
“咱们家是匠户,身份卑微,你马大官人说不定哪天就升守备游击了,哪能看的上匠户的女儿?”
吴明月剜了马彪一眼,继续摆弄着手里的火铳。
“明月,你看我,长像英俊,年少有为……”马彪停住了嘴,吴明月的火铳已经顶在自己嘴上。
“别,别走了火,”马彪吓得汗都下来了,“有话好好说,我可是真心的……”
“你要是真心的就去找我爹提亲!”吴明月把燧发铳对准了绑在远处鞑子俘虏,“呯!”的开了一铳。
那些鞑子俘虏早就没了往日的凶狂,几天来那几个人拿着他们当靶子教准头,若是一铳结果也罢了,可他们专打手脚,已经有不少人被打断了手脚。只要对面一开火,就有不少人吓得shī_jìn。
吴明月拿锉刀对着准星挫了几下,“要是调戏本姑娘,当心周公子的军法!”
“吴家姐姐,是这个狂徒调戏你么?”坤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的身后。
“给本宫一把火铳,本宫替周家哥哥执行军法!”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是在开玩笑,开玩笑呢!”马彪赶紧解释,还不断地向吴明月抛媚眼。
“哼!”吴明月重重地哼了一声,“姐姐在调试火铳。”
“为什么要打对面的人?”
“那些都是鞑子,他们都是畜牲,用他们调试火铳正好!”马彪擦着脸上汗讨好道。
“火铳给本宫拿来!”马彪眼前出现了一只白嫩的小手。
“公主啊,火铳危险,您是金枝玉叶,不能碰这东西。”
“吴姐姐,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马彪,火铳队的千户!”吴明月咧嘴笑到。
“好你个马彪,不仅调戏民女,还敢包庇鞑子,本宫要替明燚哥哥惩罚你!”
苦也,马彪脸都扭成一团了,惹了这小丫头可了不得。
转念一想,这小公主恐怕燧发铳怎么用都不知道,让她玩去吧。
坤兴抢过马彪递来燧发铳,把铳架在长凳上,右手使劲地搬起了龙头,小脸憋的通红。
然后又推开了药池盖,瞄准了一个鞑子,马彪脸色大变,原来这小公主会用火铳。
还没等马彪阻止,只听“呯”的一声,最近一个鞑子的脑袋像烂瓜一样被打碎!
距离不到五十步,红的、白的、烂肉、碎骨头溅了一地,坤兴呆呆地看着,小脸煞白,“哇!哇!”
坤兴抱着吴明月哭了起来,“别怕,别怕!那些鞑子都该死!”吴明月强忍着肚中的翻涌,抚摸着坤兴的小脑袋,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这些畜牲侮辱我们的姐妹,杀我们的亲人,连小孩都不放过,公主杀的好!”马彪抬头一看,却是赵广德。
“太祖以武立国,驱逐北元,成祖五征漠北,固我大明!公主乃是大明皇家手刃东虏建奴的第一人,我大明有望,小生为公主贺!为大明贺!为天下贺!”赵广德一揖到地。
“真的么?”坤兴眼泪汪汪地看着赵广德。
“公主再试试,太祖和成祖都在天上看着呢!他们一定夸你是大明第一公主!”赵广德拿起火铳熟练地装上弹药,“这回公主不要打他们脑袋,要打他们的手脚!”
“为什么啊,打死不是更好么?”坤兴接过燧发铳架在长凳上。
“再过几天就过年了,这些鞑子要留着过年那天押到菜市口,给大明的百姓和皇上出气!”赵广德咬牙切齿道。
“好!留着给父皇出气!”坤兴瞄准了一个鞑子的左手,“呯!”
“嗷呜……”那个鞑子的左手立即变成了一堆烂肉。
“好啊!”坤兴一蹦三尺高,对着马彪道,“快给本宫装弹!否则本宫揭发你调戏妇女!”
等到周显和孙承宗赶来时已经有二十多个鞑子被打断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