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香阁,一扇花门隔绝了所有的烟花风月,只剩一室肃静。
“事情便是这样。”
承云将自己遇到三爷的事情告诉兰琉璃,不过隐瞒了她和风辰的来历。
可兰琉璃并不是好糊弄的人。
她沉思片刻,道:“照你这么说,斐掣确实没有拿到血凰珠。不过,你既已帮他取到了九殷石,为何他还不放了你呢?”
承云略顿了一下,继而故作随意的说:“他从未向我透露半点事情,而且自始至终我都是被他骗着走的,怎么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兰琉璃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眼里找出些许破绽。
承云没有什么好骗她的,大方的回视过去:“不如兰宫主和我说说那妖人到底什么来历,好让我理理思路,说不定能再给兰宫主提供一些消息。”
兰琉璃眨了眨眼,一双美目充满讶然:“你被他利用了许久,竟还不知道他的来历?”
承云点头,眼里掠过一丝懊恼,若有所失的呢喃着:“若是知道,我必定一开始就躲开他们,何至于害他沦落到这个地步”
兰琉璃不置可否,只道:“那斐掣是妖皇的弟弟,排行第三。近年来,妖皇身体一直不济,膝下也无子。一旦妖皇毙命,斐掣就能顺理成章的坐上皇位。然而,一年前斐掣为了救心爱之人失去了大半修为,被族内诟病,其他王爷也顺势踩上一脚,想必斐掣很不甘心。”
“所以他想用血凰珠来恢复自己的修为?”
“不错,或许他并未在你们身上寻到血凰珠的踪迹,便要你去云夷山拿九殷石换人。九殷石是当年女娲补天时掉落的一颗碎石,可用于填补世间任何东西。不过,我却不知他到底要用九殷石补什么”
兰琉璃沉默下来,百思不解。
*****
重安城之上,云夷山顶,轻寒的月光洒在石桌的棋盘上。
“你明知九黎壶在妖人手里,为何还让她带走九殷石?”
华彦仙君手执黑子,微眯的眼睛里闪着精锐,随后他“啪”的一声摆下黑子。
“含儿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方世含指间的白子如剑出鞘,子落,胜负已定。
翠羽般的双眉一拧,华彦仙君焦急喊:“诶!含儿,这么快就你就不能手下留情吗!”
方世含起身,准备离开石桌。
华彦仙君声音很无奈,眉眼却流泻出无限宠溺:“好好好,我跟你说!你整,不可能不知道九黎壶的作用吧?”
答曰:“上古异宝,能收纳天地,炼化万物,也有惊人的毁坏之力。”
“不错。所以在天劫来临之前,它必须完好无损。”
天劫?
方世含疑惑道:“谁的天劫?”
华彦仙君站起来,踱步到方世含面前:“你知道,我的一身仙神之力,并不属于我。我一直都想把它还给它的主人,越快越好。”
方世含瞬间冷下了脸:“如果仙君打的是这个主意,我劝仙君还是放弃为好,免得九黎壶被妖人用来为非作歹,害人害世。”
华彦仙君负手,怔怔的望向遥远的圆月:“含儿,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圣垣上已经显现了她的天劫,而我无能为力,只有九黎壶能救她。”
两人不约而同的陷入沉默,沉重的氛围笼罩着岱乐峰,连虫都不敢鸣叫。
良久,方世含才开口道:“敖冶昨日现身蛟龙湖,是来找那条蛟龙的,说了几句后他便自己回去了。”
敖冶是是一条上古神兽,隶属水龙,盘踞在北海长达一万三千年,后古的第一任天帝封他为北海龙君,不是给他面子,而是惧他神力。
北海龙族向来倨傲无礼,九重天的神仙见了都绕道走,生怕惹上麻烦。
但这些人不包括华彦仙君。
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华彦仙君温润如玉的面颊有了一丝裂缝,露出鲜少的厌烦:“他们水龙族不是最心有灵犀的吗,怎么不把他家的景姮带走!”
方世含提醒道:“还不是你在岱明峰设了结界,把她封在里面,敖冶怎么可能察觉的到。”
听罢,华彦仙君的脸如同自己踩了自己一脚般阴沉。
“”
*****
“兰琉璃,你说完了没有?!”
北霓月一脚踹开了门,横眉怒目的冲进来。
兰琉璃静坐不动,狭长的媚眼向她射去:“小宫主何必心急,莫非你看上了这位小公子,怕我欺负他不成?”
话音刚落,承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放屁,我才不会像你这个贱人一样,跟着哥哥心里还想着啊!咳——”
北霓月话说一半,便被兰琉璃用长鞭钩住了脖子,直直的抬了起来。
她大张着嘴巴奋力呼吸,声音破碎:“放、放开,咳咳我”
鞭尾如同灵活的蛇信子一般,爬上她的脸,轻巧的点着她的嘴巴。
兰琉璃的眼里迸出凌厉杀气:“北霓月,祸从口出,有些话最好不要乱说,否则我这鞭子一个不小心,就能把你的舌头卷下来。”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啊”
鞭子上的细喇不断刺激着北霓月的舌尖,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神经绷到了极限。
就在她感觉自己就要被勒死之时,“咻”的一声,长鞭急速收回,她毫无预警的落到地上。
兰琉璃无视趴在地上的北霓月,举步离去。
良久,北霓月维持着趴跪的动作,双肩微微颤动,喉咙还发出意味不明“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