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街,醉翁坊,是这一带好的酒坊。
临水而建的木楼小阁,诗画题壁,,自有古韵香气,与别处不一样的风景,深得文人雅士青睐。
出入醉翁坊的客人,自诩有识之士,自有文人风度,因而,这里鲜少有人寻衅滋事。
可是,今夜的醉翁坊,发生一件事。
一位从醉翁坊出去的客人,拦下一位过路的姑娘,出言轻佻,当街调戏,引来不少人驻足看热闹。
“姑娘,我真心请你喝一杯,你就跟我上去坐一会,不用多长时间,一杯,就一杯,喝完就让你离开。”
挡在姑娘面前的年轻公子,拱手一礼,态度诚肯的邀请她,丝毫看不出他有何恶意
在他对面的姑娘,着实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坏了,几次错身离开,都被他拦下,姑娘又气又恼,又没有办法脱身。
周围聚拢了很多人,没有人帮她解围,一个个全都是瞧热闹的,感受他们的目光,姑娘有一种被人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姑娘羞愤难当,低头避开青年灼灼的目光,近乎祈求的语气“我不跟你走,你走开,我要家。”
虽然她低着头,不见全貌,可是,精巧别致的脸早已印在他脑海里了。
年轻公子并不把姑娘的抗拒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
欺近一步,年轻公子笑容如沐春风“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坐一会喝一杯,完事你想走就走,我保证绝不强留你,还派人送你家。走,跟我进去。”
说话间,不容她拒绝,伸手去拉人,准备强行带她进去。
不装温文尔雅,直接用他的方式请人。
看热闹的人悄声议论他的行径,然,依然没有一个愿意上去帮忙。
也有看不过去的,可是,知晓公子身份,他们便打消解围的想法。
姑娘看他靠过来,当即吓得后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忍着心底的害怕,说“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我就喊人了·····”
喊人喊谁
年轻公子不屑地想,就周围的这些人,一个个跟个怂蛋似的,看到他一个都不敢上来,真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抛开念头,年轻公子越发笑得俊朗,“我不是坏人,你喊人做什么。”
姑娘见躲不掉伸向她的魔爪,破声大叫起来“啊你别过来·····小姐,救命”
“所以说,你一个人跑出来干什么”
就在姑娘的话刚落下,一个声音淡淡响起,与此同时,受到惊吓的姑娘被人拉开,轻易避开伸向她的手。
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没来得及落下,模糊的双眼看着背对她的人,嘉容真正哭了出来。
伸手拽着身前的人的衣服,找到靠山的感觉,嘉容安心了,话里透着委曲地说“对不起,小姐。我就是家看看,没想乱跑。”
她是晚饭前出来的,原想趁着小姐休息的工夫,家看看就去。
哪知到故居,看到的一切都让她忆起往事,不知不觉就在那里待了很长时间,等她过神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匆匆往赶,又遇到这种事·····
小姐出现在这里是出来找她的吗嘉容看着小姐,满心欢喜地想到。
现在她没有一害怕的感觉,她知道,有小姐在,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
易雪尘确实为了嘉容才出现在这里,嘉容从傍晚出去,天黑了还没来,她一个小丫头,夜黑风高孤身一人,万一在外面出了事,她怎么向谢冬卿交待
所以,她出来看看。
嘉容以前住的地方在长亭街附近,是长汀河岸的水上人家,所以她顺着这条街找过来了。
不过,她并未真正去找嘉容,半路遇到一事,故而在长亭街的另一边看了一会热闹。
就在刚才,她听到嘉容的声音,语调和平日不一样,顺着声音她过来看看,然后就看到了这一幕。
易雪尘没再多问嘉容,而是看着相对而站的年轻公子,缓缓说道“这位衣着不凡,品行堪忧的公子,怎么称呼”
一字一顿,咬字清晰,声音清冷,一出口就打破周围的安静。
安静,原于她的到来。
谁也没料到有人胆敢破坏公子的好事,当看清来人也是一位姑娘,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好看的姑娘之后,周围出现瞬息安静的情况。
而她一说话,立刻打破那份惊羡,围观的人纷纷看向说话的女子,目光多了惋惜。
可惜啊多好的姑娘,这话一说,恐怕彻底得罪公子
这位可是惹不起的权贵家的公子啊
与那些看见漂亮姑娘,眼睛就发直的人相比,年轻公子只一眼便在想谁啊这是,气焰很嚣张啊
果然,他想得不错,这姑娘话一出口就不是好话。
年轻公子也不生气,嬉皮笑脸道“呦,瞧瞧,好个云容霁月的美人,可是,说话怎么这样啧啧,听着都是酸意,别心里不舒服,要不,你和你身边的那位姑娘一起跟爷上去喝一杯。”
此言一出,嘉容立刻从易雪尘身后走出来,攥着手,狠狠瞪他,怒气冲冲“你闭嘴,我不许你侮辱我家小姐。”
遇事总是怯懦的她,毫不犹豫站出来,在她心里没有比小姐为重要的人,她绝不容许任何人侮辱小姐
年轻公子乐了,刚才还是我见犹怜的小姑娘,现在就开始护犊子了。
年轻公子嗤笑“姑娘,别拿自己当事,你以为你是谁。”
嘉容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小脸憋的通红,恼羞成怒站在原地,说不出反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