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行的意识陷入了无底的黑洞,周遭的一切都无法被看清,他本人就像是死去了一样。然而,在这位人民教师弥留之间,他清楚地回忆着醒着的时候的一幕幕。一片漆黑的世界不再为老师提供声音,也没有了之前的感觉,他只是木木然的记住那些情况,此刻脑海中关于情况的反馈就像是生涩冷僻的几行字一样。
祝知行发现了莫波斯的秘密,跟踪洋学生到了废弃的工地,结果却被约见洋学生的人发现,被踢晕了过去。以上的回忆部分在祝知行此刻看来毫无质感,像是毫不专业的谎言,就连祝知行自己都快要忘记究竟是在哪里遇见莫波斯,又是怎么追踪过去的,遗忘这残酷的家伙做事的确很决绝,渐渐地祝知行感觉到了深深地催眠,看来自己刚才在妄想呢。
不对,我不能忘却,随随便便就把重要的事情这么忘记是不行的。祝知行坚定的晃了晃脑袋,虽然在黑黢黢的空间里面这个举动毫无意义,但是这表现了心情的转换,犹豫不决可能会出大事的。配合着这个决心,老天爷似乎也感受到了祝知行的意思,天空开始放晴,不知道哪里为天的那个方向射来奇怪的亮光,像是日光一样哺育万物带来希望。
祝知行开心的像是得到玩具的小婴儿,因为他这副样子几乎丧失所有的感官和反应力,唯独这突如其来让他吃惊,所以这副样子真的与婴儿无异。不管这些,抓住这光源的方向,祝知行拼命地催动意识,不管自己是不是总是在做白日梦,不管是不是自己得了妄想症,连日来的奇奇怪怪必须被了结了。
“啊....”祝知行呻吟着,并且最终张开手臂慌乱的舞动着,尝试爆发出自己的所有能耐。让敢于阻扰自己的学校董事会看看自己绝对不甘心成为一窍不通的玩物,让随意妄为的学生会学生看看,教师里面也是有胆敢违逆校长与之作对的。
不过,他的这一下伸手到让身边的某人惊呼了一口。祝知行的指尖传来某人的触觉。当这个老师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随之而来的感官被剥夺良久的部分几乎全部冲击着他着他的心脏和大脑,承受能力险些就要崩盘了。
刚刚从地震中被拯救的生命体会因为由暗到亮出现视觉上的不适应,这份不适应造成的最大危机就是失明,当然与此相比,祝知行遭遇到的就是全身上下所有感官的瞬间失衡,多方面超过了那样的灾难,祝知行就快要被拯救成为【废人】了。
痛苦和难受造成了他更大的不适应,归还回来的身体控制力在一瞬间暴走,让祝知行仿佛想起了什么。但是随后他立刻平稳了下来。有什么东西尝试压制住他,而且还成功了,时间逐渐消失,先前对祝知行造成干扰的一点一滴现在正在趋于平稳,可怕的事情消失了像是一场虚空的梦境。
最终。当祝知行意识到自己的狂乱正在给刚才就存在的某人以混乱时,他冷静了片刻,任由某人压制自己,任由视觉慢慢地掌控眼部。他睁开双眼,第一次发现活着原来是这么快乐而美好的事情,即使是无神论者的他也好想感激创造生命的神,感激它的高尚。
光明投射大量的影像到了视网膜。但是祝知行的大脑正在慢慢地扩张成原本的大小,他微微眯起眼睛接着认出了这个人是陈博光。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学校的医务室,而隶属于这里的陈博光老师则正在为他做初步的检查。…
同样是老师,而且这个也是祝知行熟悉的人,因此这位中年教师才微微的宽心。他让自己的身体更加舒服一些的躺着,尽可能将被压制的手臂放到了更加平稳的身侧。为了表示自己已经恢复理智了。于是,压住祝知行的陈博光放松了心态,开始坐回床边上的位置。
“心情不好...还是说在哪里喝了两杯忘记回家了?”陈博光拿起桌边的笔和硬夹板当着同僚的面开始问询病情起来,当然这份问询也是祝知行最想要弄清楚的。
“我...”祝知行出声一刻停止住喉咙,他不知道自己耳根子听到的自己的声带振动竟然这么的陌生。这份陌生也仅仅只是存在于他自己的意向里面,因为同僚根本没有在意这变样。“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曾经教过的学生莫波斯外出采购途中发现了你,他认为你可能是醉倒在街边,由于不知道你的住址,他只能来找正好今天值夜班的我。接着看来你陪我值了一整夜的夜班,除去你睡相极差的时候,我没有什么意见。”陈博光将手掌压住用完的圆珠笔,然后顶着硬质夹板让圆珠笔复位。介绍完基本的事故后,陈博光微微兴致的补充道“不过你倒不是喝多了,没有酒精味,甚至都没有治疗睡眠的安眠药服用痕迹,难道只是单单晕倒,告诉我更多的吧。”
对于同僚的期待,祝知行向来都是知无不言,平日里都尤其喜欢说些有的没的来装装蒜,不过在这一刻祝知行倒是增添了一份中年人的谨慎,他变的不想要说出原委。刚才从陈博光的说法中听到了莫波斯,当这个名字一出现便立刻激发了老师深层次的回忆。
想来一切都是对的,自己还是被奇怪的人给踢晕了,然而当晚听到的具体细节,他什么也想不到了。出于直觉的呼唤,祝知行只是对陈博光提到:“我感觉学校要出事了,虽然你可能认为我神神叨叨的,但是这一次我绝对没有在夸夸其谈,学校要变天了。”
忽然,屋外轰隆的一声炸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