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到新来的年轻人之后,坐的更加安稳了,就好像忘记了面前的男生是要严厉的盘问讯息的人,类似于审讯员的存在却一点也吓不倒老人,反倒是几分钟前,年轻人还因为种种原因紧张到趴在地上。
想到这里,老人微微一笑,不过随后他就将表情中的优势抹去了,只剩下淡淡地观察 。白慈溪转而开始问他:“你知道这个村落叫做鹿天优的孩子么?”
“在这里居住了这么多年,村落或是附近存在的一点一滴,哪怕只是世面上的风吹草动老夫都洞悉的清楚。我不止知道那小女孩的家庭,还了解他们家的内幕,那家人出过丑事。”欲言又止的老人笑了笑,虽然看起来很善良,但是带着刀疤油乎乎的家伙还是让白慈溪戒备的听完了后面的话。“不知道你这样的小孩对大人的事情了解多少,就是他们的家里出过丑事,那种的,关乎于绿帽子的。”
“仙人跳亦或者是私奔之类的么?”白慈溪毫无兴趣的说了几个可能出现的情况,这并不表示他自己有多么精通靠男女关系来做事这条道路。
“啊呀啊呀,没想到不成年的男生却这么懂事,不过不是那种骗局的把戏,事情简单而直接,叫做鹿天优的小妮子的亲生父亲某天里对他的嫂子...唔,呵呵,那应该叫做嫂子或者是弟媳吧,总之我不清楚那个远在外面的假面军官室哥哥还是弟弟,总之后来那个戴帽子的可怜男人死了,就是这么回事。”
这情报量大的让白慈溪不能置信,甚至不由得跌坐在椅子上面,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假使这个说法是正确的,那么特地拜托白慈溪前来这边接走母女二人的摩尔丹就是那个给兄弟戴绿帽子的男人,他是鹿天优的亲生父亲,这样的事情不仅被蒙蔽,而且白慈溪还是像个傻瓜一样从完全不认识的人口中听说。
“你不会是开玩笑吧?这家人知道多少呢?”白慈溪撇了撇身边的女生们,不过显然有些纯洁的莫乐并不能立刻听懂这边正在聊着多么可怕的悲剧。当然白慈溪冷汗直流的原因是傅林美,他不知道这边的学姐对于男女之事究竟懂多少。
“这可不会错,相信全村除了小女孩自己,应该没有人会不知道这份传言,同样天真认为小妮子存在合理的也就只有她自己。大人的世界就是这样,情感多了就容易泛滥,过分强大就是贪婪,过分的苛责就容易混乱人们感情的对象,是感情暴走的开端呢。”像个哲人侃侃而谈的老人说的非常开心,好像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愿意认真听话了。“你们一行人应该是那军官派来的对么?我猜。你想要带走那男人的至亲。这想法是正确的。兵荒马乱的世道谁不想要带走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呢,尽管这关系很奇怪,但是那个坚强的女人挺过来了。”
老人比划着,他一瞬间像是联想到女人忍受村民眼光时候的模样。这对于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来说是痛苦的,而给予其痛苦的男人却远在岗哨,坐等这里的一切如愿以偿。想到这些,白慈溪咬了咬牙,那个看起来并不狡猾的男人居然有着这样的过往,虽然不是佣兵,但是白慈溪此刻只能认真的完成这个擦屁股的工作。
白慈溪强忍着马上要爆发的愤怒,一想到自己跑到这里的愚蠢行动他就把持不住,最后他姑且是问道:“那么那母女两个在哪里?”…
“...”老人没有说话。仿佛回到了先前的沉默,他盯着灯火跳动的眼神变得僵直,假使白慈溪的眼神能够让人石化那么一切都尚且可以说的通,但是在这个时候老人从梦中惊醒忽然瞥视了一下窗外,白慈溪能从眼神的转动中感觉老人的一只眼睛充其量像个逼真的假眼。
随着老人的目光。白慈溪同样敏锐的看向窗外,但是满天的红色让白慈溪震惊的喉咙打结,他看到的天空像是照样一样火热,不过在这点却像是燃烧了大片的云层。远远胜过月光的火焰光芒映红了那边方向上的天空,而那边是廖城。
烟火大会,白慈溪脑海里闪过这个辞令,不知道听哪里的人说过廖城似乎举办过烟火大会,而他此刻根本无法将烟火大会和后来廖城的闭门连成一片,究竟是为什么,那里的火焰过于繁茂,简直就像是...全城烧起来一样。
忽然,室内的灯光消失了,没有人伸手动弹那边的烛光一丝一毫,但是黑暗还是占满了整个房间,这突然的变动让白慈溪又是一惊。他惊慌的看看老人,发现老人还在却变得戒备起来,对方低下脑袋一只手却示意安静。
在场的两男两女也便毫无征兆的停住了一切行动,机智地就差停止呼吸和思维,假使足够机智的话 。白慈溪相信这个老人,相信虽然荒郊野外的陌生人,相信这个因为喜欢说闲话而让自己不舒服的碎嘴子。正因为如此,大家似乎平安无事,在紧随而来的一阵阵沉重踏踏声中。
那是整齐却又数量庞大的声响,啪啪啪的从远方移动过来,虽然看不清听不见具体的情况,但是所有人都竭尽所能希望眼睛靠过去,希望耳朵打开去接受。那不像是一般人类的声音,要说能够这么大声,那一定是重装的骑士亦或者是可怕的怪物,毕竟这脚下大部分还是砂砾土地。
多了几十分钟,声音离得远了,变得小了,甚至让人无法感觉得出来寂静的夜曾经有过这声响的存在。又不知过了多久,白慈溪此刻亲眼看见老人抚了一下手腕,也就在他惯性的甩手后,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