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很怕死,也很容易后悔,特别是此时此刻的王浩,俨然就是从鬼门关爬了一趟!
王浩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为了看一眼大唐的'总理',差点死在了乱枪之中。
许州的刺史赵宗元,被县令杨祖殷一本折子参到了长安城。
杨祖殷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没有请示上司,而是直接越了权。
杨复光是在十一月的一天,率领着朝廷禁军神策军,浩浩荡荡的进了许州城,他是奉了远在长安的那个小皇帝之命,怀里揣着圣旨赶来抄家的,其实说白了,是奉了自己的命来的。
在他看来,那个十几岁的李家龙种,除了踢马球,斗鸡斗蛐蛐,简直'无所不能'。
一想到这些,杨复光撩起轿帘子,看着站在青石板街旁,那些迎接他的地方官员,一个个垂手而立,点头哈腰,只觉得一阵惬意。
王浩正坐在店里,烤着火盆,有一句没一句的调戏着柳小婉,鹿三从外面大叫着扑了进来,头上裹着一张野兔子皮,两行鼻涕一直流到了嘴角,一边憨笑,一边不忘用舌头将那发亮的液体卷进嘴里,吧嗒着嘴,直看得王浩和柳小婉一阵恶心。
“味道怎么样?好吃吗?”王浩皱着眉头看着那厮,越看越觉得那狗日的就像黑猪精!
鹿三显然没有明白王浩的意思,这也完全在王浩的意料之中。
“嘿嘿!王八,城里今个那么热闹,不如咱也去瞧瞧?”
“什么热闹?是不是你的小翠被人赎身了?”
“嘿!你娘的贼王八!你可知今日许州城来的何人?”鹿三看到王浩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禁急红了眼。
“谁?苍井空还是奥巴马?”
“听说是朝廷的钦差大人,皇帝驾前的红人!”
张造正倚着门框磕着瓜籽,听到鹿三的话,一招凌波微步,已经到了火盆前,直将鹿三撞了个趔趄,差点坐在了火盆里。
“嘿!张造,你娘的,急着奔丧呢!”
“鹿大哥,对不住了,你,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张造一脸猴急的问道。
“嘿!你娘的,这还有假不成?听说是奉了皇上之命,来抄家的!”
“嘿嘿!咱们整日窝在许州城里,如今可有热闹看了,王八,不如我们去瞧瞧?”
“是啊!王八,俺都快闷出虱子了,县太爷俺倒是见过,钦差大人俺可要看看长啥样?”
王浩看着那两个奇葩货,真心为他们感到悲哀。
尼玛!不就是个钦差大人嘛!你丫的就有这么激动?不激动会作死吗?要是见了皇帝,狗日的还不得搬着祖宗的遗像!奥巴马还不是长得那一副傻叼样!
想到这,王浩又怀念起高科技了,最起码自己整天在电视上还可以看到总统,主席,甚至是苍井空,也不至于像那两个傻逼那么可怜,听到朝廷来人,仿佛来的是他们的十八辈祖宗!
看到鹿三和张造两人可怜兮兮的样子,王浩真不忍心扫他们的兴,生怕两人错过了这个机会,会恨自己一辈子,于是叹了一口气,扯起柳小婉,拍了拍屁股。
“好吧!爷我今天也想见识见识这大唐朝的总理,长什么基巴样子?”在王浩看来,钦差大人,应该跟总理是一个级别的!
看到王浩同意,两人激动的相拥而泣,直看得王浩一阵愕然,吩咐二人收拾了家当,出了东集市,像城中走去。
听说钦差大人来了,许州城的老百姓都涌上了大街,对于这些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平民,用他们的话说,能够一睹朝廷一品官员的风采,也算是给祖宗积德了。
王浩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国家领导人下低层,总要一脸微笑着面对镜头和群众握手,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鹿三那狗日的整日想当兵了。
看到许州城的百姓如此夹道欢迎,杨复光干脆钻出了八抬轿,换了一匹高头大马,并没有向老百姓招手致意,而是始终带着一脸的奸笑!
这让王浩很是蛋疼,总觉得那位大唐总理给人一种很阴的感觉,煞白的脸上好似大宝sod擦多了,脸上连一丝胡茬都看不到,即使不说话,也在刻意的咧着嘴。
鹿三和张造看着杨复光身后浩浩荡荡的神策军,列着整齐的队形,个个腰圆膀粗,精神抖擞,手中握着长枪,腰挎配刀,一身黑铁铠甲,行走间,发出哗哗的金属撞击声,早已看得忘了形,直张着大嘴,一脸的向往。
“娘的!不愧是禁军,可比忠武军威风的多了!”
“是啊!鹿大哥,咱哥俩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们一样?那样就是战死沙场,俺也足矣!”张造也在一旁喃喃的附和着鹿三。
眼看着队伍已经到了一处官邸前,王浩看着那崭新的朱漆大门,和高挂的大红灯笼,显然是刚布置不久,不禁暗叹唐朝的狗官真会糊弄上面来的领导,简直和现代的那些官员一个鸟样!
赵宗元身为一州的官员,率领着杨祖殷等一众虾兵蟹将,在府衙内跪成了两行,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了。
杨复光在亲卫的搀扶下下了马,潇洒的挥了挥官袍,昂首阔步的踏进了衙堂,几十个禁军早已经齐刷刷的小跑了进去,站成两行,其余的禁军则列队留在了衙外的大理石院中。
徐州城的老百姓,看到贼王八,都闪得远远的,王浩也不理会,揽着柳小婉的蜂腰,和鹿三张造四人挤到了衙门口。
王浩一眼便瞅见了公堂里的周岌,正像一条藏獒一样趴在杨祖殷身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