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锋明白韩轻雷言语当中的意思。
女人是感情生物,爱与恨只有一线之隔。
尤其是性格倔强,天性偏执的女人,爱一个人会死心塌地,恨一个人同样会刻骨铭心。
他与尉迟青莲之间的这个分寸如果把握不好,结果就是害人害己。
利用她,迫不得已。
其实,从简锋本心深处来讲,从来没想过要欺骗她,只是善意的利用。
但……
他现在只想快点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查出要查的线索,然后抽身离开西北。
继续下去,只会更深地伤害尉迟青莲。
他在感情方面是迟钝一些,但不是木头人。
尉迟青莲有时候看他的眼神就能表达出来很多事情。
何况两人之间还曾经发生过这样那样的暧昧场景。
不想造成更深层次的误会,只能抓紧办事,然后尽快离开。
韩轻雷又跟他谈了一些事情之后,离开了,不过没有在花不语那里停留,直接返城,回大西关了。回去之后还得带人再回来,秘密押解重要的人犯。
这里的事情,不需要看结果。
有简锋参与的事情,结果已经是注定的。
一干参与谋杀尉迟云天的案犯逃不了。
不是说他盲目的信任简锋,无视对面那数百人。
而是现如今这种形势有利于简锋他们,外面旁观看戏的江湖好汉那么多,对尉迟府造成的压力太大。
都不用明面地站脚助威,扯旗呐喊,单单摆出这种姿态就足够了。
只是没有想到,花不语这家伙人脉会这么广,在西北这么吃得开,好多人给他面子。
看来以前还是过于小看花不语了,今后对这个人得加重关注。
毕竟此人不是大夏的人,而是大秦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辰时末,巳时初。
时间到了。
恍若体内有个日晷,时间刚刚到,一直盘膝闭目的尉迟青莲睁开了眼睛,悲伤哀恸等负面情绪全部收敛起来,俏脸如冰,眼射冷芒。
站起身来,拔出身旁的三尺青锋,划破了掌心,沁出的鲜血流淌在一泓秋水般的铮亮剑身上。
这是西北人的习俗,以自己的血侵染兵器,这叫血祭,怕到时候心软,狠不下心来杀人,提前血祭,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制造压力。
简锋不懂这种西北习俗,但他能感觉到一些东西。
走到尉迟青莲身边,犹豫了下,还是劝道:“只诛首恶和那些参与者,不要乱杀无辜。你是尉迟家的人,虽然现如今处在对立面,但你们之间这种血脉羁绊是割断不了的,如果造成过渡杀孽,日后在西北地面上,你就是自绝生路。而西关马场也会事后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你父母和祖辈们留下的偌大基业,你也不想毁在自己手里吧?”
紫烟萝也俏脸肃穆地劝道:“青莲姐,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该报仇的时候可以肆意挥剑,但以杀戮回报那些曾经迫害过你的恶人,并不能从根本上稀释你心目中的愤怒和悲伤,首恶者当诛,那些被迫胁从的人,能放一马就放他们一马吧!我心目当中的青莲姐姐,绝对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尉迟青莲冷彻的目木从二人身上扫过,微微点头,然后身影疾冲,直奔尉迟府。
之前简锋在前,坍墙破门,目的是为了震慑。
但现在他不能抢在尉迟青莲前面,因为想要复仇的人是尉迟青莲,而他只是作为助拳的人存在,不能喧宾夺主,落人口实。
远处围观看戏的马帮以及诸多西北地面上的英雄好汉们齐齐一震,开始了!
三人急冲,半途中柳仇突然现身出来,形如鬼魅,完全不知道他先前躲在了哪里。
尉迟青莲在前,简锋和柳仇跟在左右,小丫头紫烟萝押后。
四人组成菱形阵势冲击尉迟府。
冲过坍塌的护墙和破碎的府门,没有遭遇到阻击,也没看到人。
想来是被先前简锋那一刀给吓住了,知道埋伏在这里,靠弓箭拒敌根本就不起作用,只能增添无谓的伤亡。
尉迟府很大,占地甚广,房屋连成片,鳞次栉比,长廊,花圃,假山,曲径回廊。枝繁叶茂,粗壮高大的观赏性植株等,不熟悉环境的人在里面乱闯,很容易迷路。
尉迟青莲熟悉这里的环境,在前面带路,刚穿过月亮门,遭到了第一波攻击。
来和箭矢。几十个青衣大汉的人影闪动。
在箭矢飞舞,呛鼻眯眼的石灰尘雾当中,简锋随手抛出去一把铸铁大钱儿,这东西质地很脆,易碎。以内力激发后,会在空中爆散成铁渣,里面又含铅,不足以致命,但被碎裂的铁渣射中之后,创口不易恢复。
四人身形左冲右突,挥动兵刃格挡箭矢,叮叮当当声响的声响不绝于耳。
柳仇没用他那张大弓,而是手中擎着一柄匕首,寒光迸射,箭矢纷纷被格飞。
花圃后面的那些汉子人仰马翻,惨叫声连连,铸铁大钱儿比什么暗器都管用,最适合群攻。
这次攻进来,目的在于诛除首恶,其余人能不杀就不杀,所以简锋下手极有分寸。
身上沾染了不少石灰的尉迟青莲挥剑磕飞那些箭矢之后,冷声娇叱:“我是尉迟青莲,此来只为诛除谋害大当家夫妇的首恶尉迟云杰及其附逆者,我不想大开杀戒,别逼我!”
声音以内力激发,传出去很远,估计整个尉迟府都能听得到。
打倒了那些偷袭的青衣汉子,没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