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阳到达万家新城,三个老头儿对他嘘寒问暖。
马二公说,如果当时他上白班,他也会帮忙陈太阳打架。
何宗泽和黄达华倒没有发表如此义气的讲话。
黄达华与马二公巡罗时,陈太阳问:何领班,这段时间万家新城平静吗?
“夜晚挺平静的,虽然偶尔响动,但没有遇见鬼。”何宗泽说,“不过自从你们打架后,万家新城出名了,起到意想不到的宣传效果。听白班和中班的同事讲,最近到万家新城看楼、买楼的人变多,所以开发商给我们同益物业的员工每人发500奖金。”
陈太阳说:我怎么没得奖金?
何宗泽说:奖金是发薪时连带发的,现在发薪日已过,你的薪水和奖金可能要拖到下月。
陈太阳说:我等不到下月领薪,现在我穷得只剩两三百块。
何宗泽说:你明天找经理商量,照你现在的名声,应该会有特殊待遇。
陈太阳与何宗泽继续闲聊几句,黄达华和马二公巡逻回来,四人聊吹到凌晨1点多钟。
多数时候是仨老儿说话,陈太阳只是偶尔讲几句。
冬的夜寒冷,何宗泽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一声令下,各自回家暖被窝。
陈太阳回到家中,看到陈洋洋的卧室关着。
他迟疑一阵,推开女儿的卧室的门,轻按灯的开关。
看见陈洋洋躺在床上,他心中顿感慰安。
他迅速地关上门,准备回他的卧室睡觉。
“爸,别走,陪我睡。”陈洋洋在黑暗中轻语。
陈太阳一愣,说:洋洋,你长大了,爸和你睡,会尴尬。
“你是我爸,我是你女儿,有什么尴尬?”陈洋洋幽伤地说,“从我12岁那年起,爸就没有和我睡过。我想爸的胸膛,在爸的胸膛里,我感到幸福。”
陈太阳轻叹一声,躺到女儿身边,搂过他的女儿,让女儿枕着他强壮的臂胳。
“洋洋,爸不能够永远都搂你在怀里,也不能够每时每刻都保护你,所以你要学会坚强。人活在世上,什么都可以丢弃,就是一颗坚强的心不能够抛弃。”
陈太阳溺爱女儿是有目共睹的,但他清贫而忙碌的人生,注定没有太多时间兼顾女儿的生活与学习,这也是他一直觉得亏欠女儿的原因。
“爸,我会坚强的,我早已学会坚强。”陈洋洋强忍眼泪,不让她眼泪湿了父亲的臂弯。
“额,爸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陈太阳轻拍陈洋洋的莲臂,“宝贝,睡吧。”
“爸,你好久好久没有喊我宝贝。”陈洋洋强忍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你永远是爸的宝贝,只是宝贝长大了,得给你正名,不能永远把你当小孩呢。”
陈太阳的感叹,也许适合每个当父母的,毕竟孩子总要长大,爱也会变得深沉或平淡。
“嗯。”陈洋洋枕着父亲的臂弯,感到整个世界安静了,渐渐的滑入梦的摇篮。
清晨7点多钟,陈太阳悄悄离开女儿,返回万家新城值班。
何宗泽、黄达华、马二公也都来了。
交接班之后,陈太阳回家做好早餐,便骑摩托车外出。
他到达南城国际,远远观望着南城国际的正门。
不出所料,罗玉群骑电车从南城国际出来。
陈太阳骑摩托车尾随,他原以为罗玉群是去南留大市场买菜,哪知罗玉群却是逛大润发超市。
他跟随进去,随便捡些菜放推车里,瞄见罗玉群在猪肉摊前,他推车过去。
“罗女士,买猪脚啊?”陈太阳问。
罗玉群回首一看,脸色微变,拎着猪脚不知所措。
陈太阳说:我的脚受伤,需要补补脚,你顺便买只猪脚给我吧。
罗玉群把猪脚放进推车里,不搭理陈太阳,急急忙忙推车走向收款处。
陈太阳跟在罗玉群后面,轮到罗玉群结账时,他把推车里的菜放收银台上。
“小妹,一起的。”陈太阳对收银员说。
罗玉群不敢作声,只得付账,吩咐收银员分两袋装好。
陈太阳拎着他那袋菜,跟随罗玉群走到滑梯前,两人同时踏上滑梯。
“罗女士,我说我有猪脚那么粗,你信吗?”陈太阳调逗罗玉群。
罗玉群羞恼地瞪他一眼,说:陈太阳,你再不知分寸,我就喊非礼。
“只不过是亲一口,讲句大实话,你不至于狠心的让我被抓到公安局吧?”陈太阳能够忍受各种闲言闲语,他的脸皮自是有一定的厚度。“你买的菜挺多的,我帮你拎菜。”
“不用你拎。”罗玉群见陈太阳伸手过来摸抓她的手,惊慌地推拒陈太阳。
岂料陈太阳顺势倾斜,一个站不稳,沿着扶梯滚落。
罗玉群惊慌失措地跑下来,扶起倒在扶梯下口的陈太阳。
“陈太阳,你没受伤吧?”罗玉群急切地问。
“没事,我身体硬朗。”陈太阳咧嘴一笑,“我们挺有缘的,请我喝杯早茶如何?”
“我没喝早茶的习惯。”罗玉群断然拒绝,她面前的男人高大丑陋、心术不正,她不想与他多呆一分钟。“如果你继续纠缠我,我就报警了。”
陈太阳笑而不语,目送罗玉群离去。
生活不易,要做成一件事,得慢慢来。
陈太阳回到家,准备做中午饭。
诸国松却打来电话,告诉他手续已办妥,让他带陈洋洋到南留高中报名。
骑上电车,载上女儿,陈太阳欢欢喜喜地前往南留市最好的高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