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落地窗前,沈翊骁挂断与许子建的通话。
转身,就看见苏乔趁着他在讲电话的时候,已经从刚才他压着她的那张三人座的长沙发,悄悄挪到了茶几另一头的单人沙发上,
微微垂眸,一付眼观鼻、鼻观心的正襟端坐的样子,轻颤的水眸显然还是对他颇有戒备。
剑眉轻挑一记,沈翊骁将握在掌中的手机重新插进了裤兜里,矫健修长的双腿已经阔步朝小妻子迈过去——
健硕庞大的身躯在柔软的沙发椅座上坐下,他又对她探出一只长臂,示意道,“坐过来。”
依旧是高高在上,半丝也不容人拒绝的霸道姿态。
苏乔却不太愿意坐过去,一来是怕他还惦记着刚才那裆子事,担心他因此扯裂伤口;
二来是她心里很清楚,他心里的气还没有消。
虽然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会吻她,但他既然对她用了“在我这里,你倒是逃得很快!对他却是自己送上门去——”这样的指控,就说明他心里还是很介意她先斩后奏私自去见翊帆的。
她也知道,自己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她不该明知翊帆自残的意图后,还放纵自己去成全他去跟他见面。
但是,正如她刚才所说的:她担心翊帆失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更不让无辜的沈翊骁也被牵扯进去承受沈家的责罚——
今天中午在公寓与沈仲华夫妇的第一次会面,苏乔已经大致清楚了沈翊骁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尽管一直有沈老爷子在身后护着,但很显然,沈翊骁在父亲沈仲华的面前是不得宠的。
都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
以前苏乔是不相信的,总以为血浓于水,不管沈仲华跟什么女人再婚再娶,至少是不会刻薄自己的大儿子的。
或许在沈仲华的内心里,也会心疼幼年丧母的沈翊骁,也想对他好想弥补他的,却禁不住路致雅有意无意的挑唆。
中午沈仲华一连两度因为路致雅,差点儿就要对沈翊骁大打出手,也足可证明路致雅和沈翊骁之间的关系是有多么的扭曲而恶劣!
而翊帆作为路致雅唯一的亲生骨肉,倘若翊帆真的出了什么不可挽救的意外,路致雅非但不会放过她苏乔的见死不救,
就连沈翊骁也会难逃“欲加之罪”,被路致雅视为间接蓄意谋害亲弟弟的凶手!
那么,沈翊骁可能就真的会连那一点点微薄的父爱,也要永远地失去了!
……
她的沉默不配合,让男人微微黑了脸,挺拔伟岸的身躯又从沙发上站起,竟笔直来到她的身旁伫足——
苏乔错愕地抬眸看他,却见他伸手掂了一下裤腿,随即便神态自若地在她手边的沙发扶手上坐了下来,一只遒劲有力的长臂还绕到她的身后,扣住她单薄的香肩就直接往怀里带!
苏乔微凉的小脸冷不防撞上他精实平坦的小腹,男人灼烫的体温一下子灼得她面红耳赤,懊恼地抗议道,“沈翊骁,你干什么——”
男人冗长健硕的身躯却又把她娇小的骨骼往另一边挤了挤,居然也硬生生地跟她一同挤在一张窄仄的单人沙发上,“怎么,你还有意见了?你不肯坐过去,我只能自己坐过来。”
他高冷矜贵的脸孔,配上他这一脸委屈无奈的表情,莫名地让苏乔有种忍俊不禁的感觉,“我又没让你坐过来。”
男人的脸又黑了一些,“我也没让你说话。”
苏乔:“……”还真是独断专横呢!没经过他的同意,她现在是连话都不能说了吗?
她懒得跟他计较,也是真的被他挤得有些难受,索性扳开他勒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打算起身离开,让他一个人独享宝座。
刚撑着身旁两侧的扶手起身,男人沉重的身躯便毫不客气地霸去了整只沙发。
苏乔悻悻然地瞪他一眼,又慢慢地直起身子,趿着拖鞋往前走——
却惊觉刚扳开的男人大手又再次从身后圈住了她纤软的腰身,一个用力的往后拖曳,她整个人竟直接坐到了他身上!
她柔软的臀落坐在他精硕有力的双腿上,她惊颤的后背也被他殷厚坚硬的胸膛完全包围覆盖,而他灼烫的体温也可怕地灼烫她的肌肤!
他滚烫的薄唇更是放肆地烙在了她敏感精致的耳垂上,“苏乔,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苏乔的脑子也被他烙得晕乎乎的,“什么问题?”
男人的大手却状似不满地在她的腰上轻轻掐了一记,他性感的薄唇也微抿成一道冰冷的直线,
“你刚才说,怕她会怪‘我们这一对大哥大嫂’害死了她儿子,担心我背负上罪名被家人责难?”
他刻意咬重了“我们这一对大哥大嫂”几个字的音量,苏乔似乎是捕捉到什么他想要表达的信息,可还来不及想明白,腰间又被男人薄惩性地掐了一下,“你是不是这样说的,嗯?”
苏乔只能忍痛,怔怔点头,“是我说的,可是——”
沈翊骁脸上的冰霜稍微融化了些许,又沉声问道,“是担心我多一点儿,还是担心他多一点儿?”
苏乔这下是彻底懵了,刚才他口中的那个“ta”,她还可以根据他话里的意思,猜测是女字旁的她,指的是路致雅。
可这回他只有一句“还是担心ta多一点儿?”却不太好猜了,只好扭过脸去面对男人僵硬的脸孔,怯生生地反问道,“哪个他?”
沈翊骁俊脸微抽,紧抿的薄唇嚅动了好几下,却始终不愿意说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