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晋深是下午到学校,才听杜佑凯说楚华邦被军方的人带走了,楚家到处托人找关系去捞他,都没有任何消息。
杜佑凯劝梁晋深看在曾经哥们一场的份上,动用一下梁家的人脉去打听一下,楚华邦现在到底被关在什么地方。
梁晋深哪里认识什么军方的人物,唯一能跟梁家扯得上一点儿关系的,也就只有沈家了。
但那也是靠他姐姐跟沈家联姻才换来的,他只能打电话给梁晋欢,问她能不能去沈家探探口风——
毕竟人是沈翊骁下令带走的,沈翊帆又是他弟弟,总是比较方便问到消息的。
但不巧,梁晋欢却在外地视察分公司业务,没法儿亲自去拜访沈家,只给了他沈翊帆的电话,让他到京都城北的航空军事学院去找那位沈家的二少爷。
梁晋深开着他那辆白色的奥迪q7穿越了大半个京都城区,才从最繁华的城南市中心来到偏远的城北航空军事学院——
学院实行的是军事化的严格管理制度,梁晋深和杜佑凯被拒在校门之外,遂把车子停在学校门口,给沈翊帆打电话。
“嘟嘟嘟……”的一阵漫长将至一分钟的通话信号提示音之后,却被系统通知,“您拨的号码没有回应,请稍后再拨……”
梁晋深估计,沈翊帆是还在训练中,没法儿接电话,只好招呼杜佑凯到校门口对面的一间火锅店边吃边等——
火锅店的生意似乎挺好的。
下午的闲间档也坐了好几桌客人,男男女女,三五人一桌,倒也显得一片热闹之象。
只有最偏里面的一张桌上只一人独坐,算是闹中求静的一方净地了。
梁晋深和杜佑凯也不欲跻身在一堆喧嚷声中,一路走进内堂,在那个一人独桌的男人对面找了一张空桌子落坐。
梁晋深唤来服务员,点了菜,只等了一盏茶的工夫,服务员便一一将菜送了上来。
梁晋深又叫了两客羊肉切片,倒进不辣的那一面白汤,涮了一遍,蘸了些许酱就着吃。
一旁的服务生上前建议道,“客人,涮羊肉就要用我们店里特制的辣汤涮着吃,才更鲜美,蘸了酱就破坏羊肉独有的鲜味了。”
梁晋深不以为然,一边执筷又挟了一片羊肉蘸上酱送进嘴里,一边轻哼了句,“可乔乔不爱吃辣的,我要学着习惯她的口味不是么?”
杜佑凯知道他对苏乔的情有独钟,只暗暗抿嘴,笑而不语,“……”
服务生见客人隐约心生不快,不敢再多嘴,怏怏地退了下去。
对面独坐的那人却醉醺醺地看了过来,一个酒嗝打的,隔着腾腾升起的热气,醉意仍清晰地喷到了梁晋深和杜佑凯的脸上,“乔乔?!乔乔在哪里?”
杜佑凯不悦地撇开了脸去,梁晋深也要扭开脸,眼角却瞥见那个醉红了眼的男人,居然是自己正要去找的沈翊帆。
沈翊帆迷离的眸子也慢慢地认出了,眼前的少年就是他未来的小舅子。
一个恍惚的轻笑,他收回了目光,仰起脖子,又是一杯浓烈灼心的烧酒咽入喉咙。
梁晋深怔了怔,“……”
看见他低低地苦笑着,低头往空了的杯子续上酒水,又要送到嘴边,终于还是忍不住走过去,夺走他手中的杯子,冷声制止道,“别喝了!姐夫,你已经喝多了!”
沈翊帆却是目光混浊地看着他,心脏,钝钝地疼。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把扣住梁晋深稍显单薄的肩膀,似醉非醉地责怪道,“姐夫?!你叫谁姐夫,谁是你姐夫?乔乔根本就没有弟弟!我为什么是你姐夫,呵呵……”
关于沈翊帆和苏乔青梅竹马的那段往事,梁晋深曾经听姐姐提起过,也知道沈翊帆根本不愿意跟梁家联姻,心里其实一直还在惦记着苏乔。
两个情场失意的天涯沦落人见面,不免有些惺惺相惜。
梁晋深轻轻地扳开沈翊帆扣在他肩膀上的大手,又拉着他坐下来,“姐夫,你到底喝了多少酒,都醉得这样了,下午不用训练吗?”
沈翊帆却又蓦地扣住他的臂膀,一个用力的过肩摔!
他是经过严厉军事训练的身手,梁晋深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又哪里经得起他这一下子?
当即被摔得狼狈地甩在地上,捂着疼痛的胸口,喘了好一会儿气,才抓住杜佑凯上前来搀扶的胳膊,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
却已经气红了眼,更看不下去沈翊帆故意醉酒撒疯的样子,抓起他桌上的杯子和酒瓶,一起扔进了垃圾篓里,
“沈翊帆你可真特么的出息!苏乔是你的时你背叛她,跟我姐姐订婚,现在她嫁给别人了,你又在这里借酒消愁!”
“我要是苏乔,我也不要你!脚踏两只船的渣男,你根本配不起我姐姐,更配不起苏乔!”
“……”
他气呼呼地骂了一顿,又脸色不太好地交待服务员,“不要再给他拿酒了。一会儿喝出人命了,你们负责不了。”
服务生听他这么一说,当即要求沈翊帆结账离开。
沈翊帆没有理会服务生,只从怀里取出一个黑色的爱马仕皮夹,抽出一张像征尊贵身份的无上限黑金卡,目带恳求地看着梁晋深——
“你这桌的账单,我替你出了,你让他们给我酒,好不好?”
梁晋深伸手抽走他手上的卡,转身对服务生说,“给他埋单。”
……
火锅店门外。
被梁晋深和杜佑凯合手塞进车子后座的沈翊帆,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