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雕皱着眉头,说道:“机密军务当低调行进,如何大张旗鼓的。我猜是这个王洛意在震慑,听说他将镇海侯的公子驱逐了,现在占据了丹阳郡,他的位子坐的也不是那么稳当。”
“王洛,就是那个走运的寒门武士?”柳本有些惊奇,不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嫉妒。
一杆中军大旗被举了出来,随后又是十几面将旗,将旗上写一个大大的“王”。
中军大旗下轺车上站着一员高大猛将以及一个头戴鬼面具,身穿薄甲的武士,身旁护卫士卒均是全身披挂重甲,左手持重盾,右手举长槊,不是甲士便是甲兵。
如此精锐重甲兵,非是寻常军伍能佩戴起的。
这场面,将两个车队的人都看呆了,出云祠的姑娘们挥舞着手巾尖叫着。
听到这声音,所有士卒本能地将胸口挺得高高的,面不改色。
王洛将手中的武士刀高高举起,缓缓说道:“立!”
传令官立刻大声喝道:“立!”“唰!”全军止步。
“战!”王洛喝道。
“战!战战!战战!”众士卒举起兵器喝道,此声如虎咆山林,响彻云霄!
牛大力单膝跪地,大礼参拜下去:“卑职恭迎将军!”
王洛让牛大力起了身,传令官挥动大旗,战鼓轰隆,响了起来。
魏雕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听出鼓声中的节奏,当即脸色大变,对身边人说道:“所有人赶紧放下兵器,蹲在地上!”看到身边有人没反应过来,就一脚踢在那人屁股上,喝骂道:“不行要命了!这是震威鼓!三通鼓响,不降者屠!”
柳本虽然是武士,但也许只是个下位武士,见此情景也没有半点犹豫,撇掉腰中兵器,蹲在地上,苦笑道:“这一趟走的真是冤枉。”
“这是把咱们当正规战兵对待了!真真是岂有此理。”魏雕想喊出自己使节的身份,可是又怕惹出麻烦。
毕竟他没有使节国书,惹出麻烦,公子昂可不会替他擦屁股。最有可能是被扔出来做替罪羔羊。
一对对士卒冲上去,将安庆商队的兵甲武器卸下,捆好了扎在一起。相比较而言出云祠的车队的情况就好了很多,面对一群美女,王洛的士卒做到了秋毫无犯。
魏雕被带到王洛的车架前,林茂立刻躲到了队伍的后面,显然是不想与魏雕见面。
“魏雕,见过军侯。”魏雕恭敬地说道。
他也记不得多久没有这么郑重其事了,原本打算招揽的念头被抛到九霄云外,如此人物只怕需要公子昂亲来才有一丝可能。
王洛虽然看起来瘦弱,不过能统帅五万精锐,让魏雕不敢有一丝怠慢。
“魏先生是魏国使节?”王洛站在车上,俯视着魏雕,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魏雕地身子又伏低了几分,说道:“不敢,不敢适才不知道是哪家兵马,为防不测,故假托魏国使节。还望将军见谅。我等乃是奉公守法的商队。”此话有礼有节,既撇清了假冒使节的关系,也点出了自己的关系。
魏国中行氏的商队,天下谁人不知?
王洛笑了笑,从车上下来,站在魏雕面前,武士刀寒光一闪,刀锋伴随着森然的冷气呼啸而出。
嗤!一条断臂飞了出去,鲜血激射。
魏雕面色苍白,死死盯着王洛,忍痛没有呼喊,咬牙说道:“在下自问没有得罪将军,将军何故出此毒手。”
躲在后面的林茂也吃了一惊,不明白王洛这么做的用意。
“看你不顺眼罢了。”王洛将手中武士刀一抖血迹,缓缓送回鞘内。
王洛之所以这么做,第一个原因是中行氏是未来引犬戎入侵中土的罪魁祸首,末日时,中土人差点被犬戎蛮夷灭族,其根源就在中行氏身上。第二,就是现在大军缺饷,已经渐渐快要弹压不住了。
魏雕只能想到的是第二个原因,他咬牙切齿地看着王洛,脸色惨白,但还是拖着身子站了起来,虚弱地说道:“军侯何其不明智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且不说你手下士卒,就说那出云祠的车队在那边。军侯能否将人一一灭口否?但凡逃脱一人,军侯便等着我中行氏的报复吧!”
他没有想到的是,王洛压根就不在乎出云祠那帮女人,历史中的出云祠在灵气复苏后没有多久,就被稷下学宫的几个学子灭掉了。
至于公子昂,他虽然没有见过,可是在历史让也算是著名的草包,在攻秦之战中见血后吐成狗般的惨样被写入史册,像这种人物王洛更不会放在心上。
“带下去,不要弄死了,严刑拷打。务必问出钱财所在。”王洛挥挥手,让人将魏雕带了回去。
八百甲士将两个车队紧紧围住,就在安庆商队的人感觉不对劲的时候,一场单方面的杀戮开始了。
见过血的甲士们兴奋地嗷嗷叫唤,杀气沸腾,不惜体力,大砍大劈。有一些高手则闪展腾挪,不动声色,用得都是些刺击等消耗体力小的动作。
百人商队片刻就被杀的片甲不留,仅有一个柳本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大喊:“愿降!”
同时身上爆发出的气劲,表明了自己的武士身份,他想要靠着武士身份救了自己一命。
中土武士一般可以自己花钱赎命,当然仅限于一方有绝对的压倒性优势,因为投降是非常损害名誉的事情。
商队的其他人可没有那么好运,残肢人头被砍的到处都是,鲜血流淌将整片草地染成了红色,空气中飘起了厚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