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翻滚,漆黑的乌云压下来,眼看着又是一场暴雪即将到来,原本这条还算繁华的商道上看不到半个人影,无边的昏暗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酒肆内,湘夫人吃饱喝足后眼巴巴看着王洛,意思是怎么还不出发,她现在心里面总感觉有一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
王洛眯着眼睛,低声说道:“等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说话。”然后站起身,迈步向酒肆后厨走去。
伙计靠着门房打瞌睡,看到王洛点头哈腰地问道:“客官有事?”
“你随我来,有事情吩咐你。”王洛说了一句,出了门。
伙计摸了摸脑袋,也跟了出去。
“左屠什么时候来,时间!”王洛缓缓说道。
伙计愣了一下,,眼底深处泛起一抹精光,压低声音说道:“很快,最迟到明天,帮主正在清洗上官家的势力,现在整个东海都不太平。”
王洛冷冷一笑,说道:“告诉左屠,我刚刚收拾了齐烈,不要让我亲自去找他,他知道后果的。”
片刻后,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酒肆伙计低着头,沉默不语,似乎有什么心事。
湘夫人伏在王洛耳边,悄悄说道:“刚刚听旁边的客商说,征北军南下支援,把渡口所有船只带走了。如果要去秦地只能绕道巴蜀。”
“别担心,我有办法。”王洛轻轻揉搓着对方细嫩的玉手,扭过头看向远处,那支队伍似乎越来越近了,已经没有丝毫的掩饰。
这时候,酒肆内的两桌商贾又谈论起齐魏之战,让王洛不由多听了两句。
“听说此次魏国攻齐是为了一个越国美人,也不知道生的如何花容月色。”
“呵呵听说是吴王一战就攻破越国,将越王俘获,囚禁在吴国都城三年,若不是魏国出手,恐怕这越王到死都回不去,所以越王才向魏王献美保命。”
“我就奇怪了,魏国距离越国不下千里,魏国何苦插手那些蛮夷的事情。奇哉,怪哉。”
“谁说不是呢,不过,大概是越王比较恭顺,奉上了大笔金银财宝与美女。”
这时候,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年轻人听了议论突然放声大笑,插嘴说道:“我敢断定,有了魏国的支持后,吴王今后必定死于越王之手。”
“阁下何人?”
“散人张仪。”
隔壁桌子年龄大些的中年人拱拱手,说道:“张先生的话好没有道理,吴王麾下猛士无数,又有武圣在,如何能败。再者说,吴国如今行仁义之道,没有诛杀越王,他日若是两军再战,越王又岂能下死手。”
“迂腐!当今是大争之世,如何能再行仁义。魏国的威胁根本触及不到吴国根本,而越国却是近在咫尺的威胁,吴王不杀大敌是愚蠢,身边必定有小人存在。而那越王看似恭敬,暗地里却送上美女胭粉计,想要挑起魏国和吴国的矛盾。今后等越国强大了,诸位再想想我今日之言。”张仪打了个酒嗝,笑嘻嘻地说道。
邻桌之人皆表示不信,可是却也拿不出实证来。
王洛听了张仪的一席话,心中惊叹万分,如果真的按照前世的历史发展,最后的确是越王获得了胜利。十年生养,十年发展。二十年的隐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越王将他老婆女儿一同送给魏国国君睡,也不知道一个堂堂越王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那桌的商贾不知不觉又扯到越王的桃色新闻上,大概意图打击张仪,一个人品有问题的君王又如何能成大事。
张仪不屑一顾地笑道:“世间万物最宝贵的莫过于生命,只要命在,区区女人都是身外之物。”
湘夫人听了这话,心中憋闷,悄悄戳戳王洛,低声说道:“夫君也是这么想的吗?”
王洛搂着自家的黄脸婆,突然开口,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若是活得如同勾践一样憋屈,还不如引刀一快,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子!”
“彩!”
“讲得好!”
几桌客人都不约而同地鼓起掌,连连要酒要肉,气氛立刻热烈起来。
张仪见状摇摇头,没有再参与到这番对话中。适才贸然插嘴分析国政,落在有心人眼中不难猜出自己的来历,他如今刚刚在楚国做成了大事,刚回齐地还是低调一点好。
轰隆隆
这时酒肆外传来一阵阵闷雷般的响声,屋内的众人明显感觉到桌椅在轻轻的震动。
“他们来了。”湘夫人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但是透着黄皮肤还看不明显,但眼中的惊慌却掩饰不住。
王洛从步叔成那里知道了对方的来历,但并不惊慌,把湘夫人搂紧,低声说道:“一切有我,莫怕。”
店家掌事与伙计出了门,只见黑压压一片将酒肆围的水泄不通。无数战马喷着响鼻,用力刨着土,鼻腔里喷出的尽是白烟。
有好奇的客商只瞄了一眼,就吓得躲回到酒肆内,将消息告诉众人。
张仪惊讶地望向王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屁股坐在王洛对面,压低声音说道:“是来捉你们的吧。”
湘夫人的娇躯一紧,微微颤抖起来。
“我们就是一对普通夫妇,哪里值得出动数千骑兵。阁下倒是要担心自己了,楚国和齐国世代交好,这通缉令早就传过来了。”王洛咧开嘴一笑,眼神就像看一个白痴。
张仪心中一沉,连忙看向门外。果然看见酒肆伙计正对着骑兵将领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