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之后,我竟然再也没有听到后续。无论是关于小白兔的,还是哪个宫女,亦或是上官仪的。所有人就像是遗忘了这件事一样,再也没有人提起过小狐狸受伤这件事。就连脾气最坏的史长风,也不过是见到我的时候哼哼两下,不给我好脸色罢了。
对于这种事,我只能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哀家堂堂一大越太后,犯不得跟这大字不识几个的莽夫一般见识,平白的失了身份!话虽如此,可是时不时的就能看见别人不给你好脸色看,实在也是有点郁闷啊。
虽然这件事像是已经过去了,容萤也回到了我的身边,但是门口的侍卫还是没有撤离,我活动的范围还是在受到限制。后来有一天史长风带了一个人过来,我看清那人是谁后才想起了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一个人,那便是我的暗卫风逸。虽然以前我也不常常见到他,但是最起码我是知道他在我身边的,这次直到我昏迷醒来,好像是一直都没有看见他的踪迹。
直到他被史长风送了回来,我才乍然醒悟,感情风逸也跟我一样,被软禁了啊?这不能怪我平时不注意下属,实在是……风逸平时的存在感就太弱了些……
就这样,生活好像是回到了正轨上,除了我还处于被半软禁的状态,其他人好像是完全不记得前些天发生的那些事。但是这么平静的天,却让我感觉到有一丝压抑,就像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宁静。
“得了得了,就是真发生什么事你也阻止不了,你那一副悲天悯人的脸色是要闹哪样?”
程烈放下杯子,十分不爽的看着我,狠狠地讥诮。我也放下手中茶水已经有些放凉的了杯子,收回了遥望着远方的目光。不知不觉,夏天就快要过去了,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又快要回到那个鸟笼一般的皇宫了。
今天日子还不错,月牙心情好,非要带着云怜去旁边山里逛逛,云怜也是个闲不住的主,拿着东西骑着马就出去了。我本来还有点担心两人进山会不会遇见什么危险,后来听说小白兔随后也跟上之后,也就稍微放下了心。有小白兔跟着,云怜应当是出不了什么事的。
“程烈,你难道没觉得这次的事情很诡异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程烈望了我一眼,重新拿起了一个空杯子在手上把玩着,脸色有些漫不经心。“你没事,那小兔崽子也没死,这不就行了。其他的,那就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了,你又不是真是他妈,管那么多干什么。他们皇家自己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去,难道说,你真的想要趟这么一趟浑水?”
我被程烈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他们皇家的事?程烈,你真是把自己撇的个一干二净,抽身抽的真潇洒啊!你别忘了,一年前,他们可都还是你儿子,口口声声喊你父皇呢!”
“是啊,就是这样呢。”出乎意料,程烈竟然是痛快的同意了我的话,没有一丝反驳,这让我接下来的话一下子噎在了嗓头上,不知怎么开口。可是程烈看起来也没准备给我这么一个开口的机会,他抬起眼,接着道。“花锦,你也说了,那是一年前。一年,够改变很多事了。一年前,我是恭仁帝邵烈,现如今,我只是一个山野医师程烈。在其位,做其事,我觉得我做到了。”
我一下子怔在了原地,被程烈过于通透和凉薄的看法给再次噎得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的程烈,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那个程烈。他就像是一个活了太长时间的垂暮老人,将事情看得太过通透。呵,其实也是,毕竟我们两加起来活了超过一百年了,像我这般不长脑子不长心才是应该觉得奇怪的吧。
“花锦,虽然你一直排斥,可是你不可否认,你早就把自己当成了慕花锦。你认命的当了皇后,认命的当了太后。认命的接受宫廷生存法则,你早就不是前世的小白领花锦了。”
听到程烈这么一阵见血的直接说出了我一直避之不提的伤疤,我狠狠咬着唇,眼眶一下子就憋红了,忍不住的委屈。“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谁的错?!穿越不是我想要的,当皇后也不是我希望的,当这个什么太后更不是我的意思,你凭什么以审判者的姿态抽身事外!程烈,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说着说着便觉得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那么委屈过。这一系列诡异的事情并非我自愿,我也改变不了,不接受还能怎么样?程烈轻声叹了一口气,我听见那边有凳子移动的响声,接着我就感觉自己被谁轻轻拥了过去,程烈手掌摸着我的头发,带着安抚。
“花锦,我曾经那么想给你一个完美的未来,可是直到我作为邵烈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那是那么的不容易。那时候我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我只能安排让你生命无忧,却不知道这真是葬送了你最后的天真……花锦,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鸟笼一般的皇宫好不好?”
听到了程烈的话,我却是怔了一下,心底并没有多过欢喜,一个俊朗的身影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离开么……我也不是没想过离开,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这个皇宫,我才二十岁,我的人生还那么漫长。只是什么时候起,我离开的信念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呢?
我推开程烈,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嗤笑道。“离开,程烈你是还没睡醒么,你以为以你我现在的身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