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刘颖关上卧室的门,薛怀的母亲还不忘冲着卧室狠狠地怼了一句:“看看,有本事了,都开始摔我了!儿子不孝顺,外人也跟着欺负了!”
气的薛怀拽着自己的母亲就走出了家门。一路上薛怀气鼓鼓的没有说一句话,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
薛怀住的房子和父母的家并不远,走路十来分钟就到了。
薛怀走得快,比母亲提前好几分钟进门。
父亲正坐在窗户底下拿着放大镜看书,父亲是个喜欢读书的人。年纪大了看书有障碍就买了个放大镜在手里拿着,一行行挪动着看着手里的书。听到门响,父亲回头看了一下也没说话,继续低头挪动着他手里的放大镜,估计看到让他老人家丢不开的精彩内容了。
薛怀也没有说话,一屁股就坐到沙发上拿出一支香烟点上,一口接一口的发狠似的猛往肚子里面吸。
父亲可能是被薛怀制造的烟雾给呛着了,连着咳嗽了几声,生气的放下书本看着薛怀。正在父亲盯着薛怀看的时候,老太太气喘吁吁的走进屋来骂道:“养你这么多年养成仇人了是吧?你是想气死我们,给你腾路对吧?”
“你讲不讲理?没见过你们这样的老人,见不得自己的儿子过好日子?你在我跟前说也就罢了,何苦要在一个病人跟前说那么恶毒的话?”薛怀没好气的狠狠回了一句。
“我恶毒?我恶毒养你这么多年?我恶毒现在给你带着几个孩子?你去外面找找,还有没有像我们这么恶毒的父母?”母亲说着就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这个儿子太让自己伤心了。
“薛怀,你太不像话了!看样子真是我们把你惯坏了,怎么这么和你妈说话?”父亲厉声喝道。
“爸!你问问我妈,他刚才在我家怎么闹腾的?当着刘颖的面胡说八道了一大堆,摆明了要和刘颖做冤家对头的样子!还站在楼道口和那些老婆子说刘颖的是非,你说我妈这样就对吗?”薛怀的声音压得也是非常的重,今天自己的母亲这么胡闹是自己万万也没有想到的。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早就给你说过,家里的事情关起门来说。怎么老是跑到外面去拉老婆舌?怎么你这毛病一辈子也改不了啊!你说,你为这事情这辈子挨了多少打了?你怎么记吃不记打?”老爷子虽然对薛怀惯着媳妇也很是看不惯,但还是比较讲道理要面子的,最讨厌的就是一帮子女人闲的没事干东家长西家短的拉老婆舌。听到薛怀说老太太又在外面说闲话就生气站起来朝老太太走了过来。
薛怀知道要是不拦着,母亲今天少不了要受皮肉之苦了。父亲是当兵多年,脾气性格相当古怪,总是拿出在部队管理士兵的样子想让家里人都绝对服从。可伤心的是,这一辈子竟然连自己的老婆也没能彻底征服!更不要说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一截子的儿子了!父亲也曾语重心长的和母亲讲过许多的大道理,但母亲当时答应的很好,只要一离开父亲的视线就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解个嘴馋,在农村走东家串西家养成的毛病总也是改不了。一般父亲劝说无效的话只有用武力征服了。
知道父亲是来者不善,所以薛怀看父亲怒气冲冲走过来的时候早已挡在了母亲前面。
母亲看有薛怀护着自己,就把哭诉的内容又转成了对自己丈夫的不满:“我嫁给你们薛家这么多年,分家的时候老家连个囫囵的锅灶都没给一个,分了两个碗还是破的。我是箍了又箍用了好几年啊!结婚没几天你把我一撇就跑去当兵了,我是忙完生产队里的活忙家里的。受下的苦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好不容易盼着你回来了,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现在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也开始嫌弃我了,我还活个什么劲啊!”
薛怀的母亲哭诉着往地上一座,开始一下一下捶打着地面,哭诉的声音也是抑扬顿挫,声调越来越高了。
薛怀的父亲看她这个样子,碍于儿子比自己还高出一大截也只能是非常生气的厉声呵斥薛怀:“你让开,看我今天不打死她!”
薛怀从小就看着母亲一次次的挨打,但慑于父亲的威力都是敢怒不敢言。薛怀上小学的时候就对母亲说过:“他再要打你,你就和他离婚!”当时吓得母亲赶紧拿手把他的嘴捂上了。母亲是打死都不会和父亲离婚的,她不敢想象,一个离婚的女人带着孩子要怎么活啊!
薛怀没有对父亲多说一句话,只是用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父亲。父亲见薛怀没有让开的意思,也许或多或少对薛怀仇恨的眼神有了一丝丝的恐惧,只能生气的说了一声:“这就是欠打,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你看看,你看看这不打行吗?”
“看这个家里都是什么样子?你们知道我上中学以后为什么就不愿意回家了吗?我讨厌你们天天不是吵就是打的过日子!你们打了一辈子,现在就搅和的我也过不安生对吧?你们是要看着我也像你们这样天天打架过日子你们就开心了是吧?”薛怀又转身对自己的母亲说道。
“天哪!怎么这不是都落到我一个人头上了啊!我在你们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怎么到现在也暖不热你们的心,在你们眼里我还是个外姓人啊!我累死在这个家里也不顶用啊!在这个家里我永远都是一个多余的人啊!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啊!”薛怀的母亲又一板一眼的开始哭诉了,那神态好像在戏台上表演一样,照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