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子陌的双手确实在离双峰1厘米处。手指没碰到，指甲已经顶到硬硬的东西，估计是文胸之类的。
他其实摆得是奥特曼双手交叉于胸前，防守的姿势。但不知道老天是个什么心态，怎么就交叉在她胸前。
袭胸二字出现在雷雨交加的夜晚，很是惊悚。蔡子陌急忙收回自己的手。
重心在他手上的栗知，没了支撑之后，便如天意所谓，华丽丽地把蔡子陌扑倒了。
“嘭”。蔡子陌身后那个福薄的青花瓷还是没能保住，倒在不远处不争气地七零八落。
而他的心，也跟花瓶一起碎了。
袁田特别喜欢周杰伦的歌，尤以《青花瓷》为首。那段时间，袁田单曲循环反复听着那首歌，以至于蔡子陌一听到前奏响起的时候，胃和耳朵就一阵阵犯抽。
后来机缘巧合，蔡子陌在一个拍卖会上拍得这个青花瓷，据说还有一段唯美的爱情故事。尽管远远超过它原本的价值，蔡子陌还是面上云淡风轻，心里肉痛无比的买下了。
千金难博美人一笑。
千金换来的青花瓷却让每人笑咧了嘴，抱着蔡子陌一个劲地亲亲。蔡子陌也只能转守为攻，沦陷在美人的热情里。
摊上大事了！
了园的东西，应该没有一样是便宜的吧，尤其是宝贝孙女房间的东西……
蔡子陌一个转身，栗知便被他推得有点小远。他蹲在花瓶的碎片旁边，无限的忧伤。
此前，他一直觉得袁田就在自己身边，她根本没有失踪，说不定躲在了园的地下室，地宫，或者各种玄幻的场景。
而花瓶的破碎，蔡子陌第一次有极坏的直觉。袁田不在人世，他和栗知在她房间，触怒了九泉之下的安宁，所以打碎自己最爱的青花瓷。
恰恰，栗知也想到一块了。
这样的雨夜，她脑补了袁田幽魂萦绕房间的样子，挂在半空中，怒视着她，嘴里还絮絮叨叨若有若无地强调“别脏了我的床……”
为了明天能活着出去，活着出去后没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尾随，栗知打死也不离开蔡子陌一步。
如果袁田的鬼魂来捉她，她就躲在蔡子陌身后。他们感情那么深厚，是过命的感情，一定不会伤他。
他躺床上，她躺他身边。
他去喝水，她排队一样站在他旁边。
他去卫生间，她情不情愿地站在门口，威胁他十秒钟不出来便砸门。
“快出来！蔡子陌！”
蔡子陌塞上耳塞，任凭外头鬼哭狼嚎……
秦桦约定的地点在培训班的附近。晚上她请栗知吃饭，说有重要资源推介。
下课之前，栗知再次靠近小哥哥：“你的笔记借给我抄抄，好吗？”
她刻意在眼神里加了一点魅惑。
小哥哥绝缘体一般岿然不动。
“就你这心胸，我负责任地保证，你今年一定考不上，而且差的不多，就差那么一两分。”
惨绝人寰的诅咒，小哥哥的身子颤了一颤，又颤了一颤。前两年，他不是专业课差一两分，就是公共课差一两分。
总之，每次都是一两分。
如今，有人当着他的面，戳破他蓄积已久的悲催。
在小哥哥意欲摔本子砸人前，栗知成功地逃脱，劫后余生地飞进电梯。
她惊魂甫定地拍拍自己起伏的胸脯，好险。小哥哥眼里流露的戾气，可以把人咬死。
此时，她浑身有说不上的异物感，嗯……脚底下有异物感。
嗯，是的，一直皮鞋的脚还在自己脚下……自己还无意识地碾一碾。
“呵呵，老师好，好，抱歉……”
栗知像被明火烤了一样，急忙把脚从刚才台上慷慨激昂地讲课的老师脚上移开。
“我的课堂一向以幽默生动著称，”老师没有接受她的道歉，而是准备秋后算账，“而你打瞌睡，我上课以来你是第一个。”
“真的很抱歉，不是故意的。”
谁上课瞌睡是故意的？瞌睡这种东西还能故意？
“我原本以为你是资质愚钝，点破怕你伤心。”你是没点破，而是直接说出来，根本没有点。
栗知羞愧低下了头。身为人民教师，却忘记了怎么当学生。是该批评。
老师果然循循善诱地帮她认识了一个更严峻的问题，“但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你不是资质的问题，”栗知欣喜地看着他，难道自己还有救？
“而是后知后觉的没有资质，电梯这么大，你迫于某种情绪冲进来，踩到我的脚，情有可原。但足足十五秒之后，你才反应过来，踩了我的脚。”
栗知羞愧，自责，忏悔。上课不认真顶多是学习行为不良，踩到老师的脚还反应慢，则是目无尊长。
从3楼到1楼，正常电梯不过几秒钟时间，但在2楼的时候，有人搬纸箱抵住电梯，然后陆陆续续办了些东西过来。几秒钟的电梯愣是延长了许久。
电梯数字终于变成了1。
栗知尊师重教地狗腿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老师先走。
老师一副你还不是朽木的表情，平静地走了。
栗知走到服务台，向保安请教晚上吃饭餐厅怎么走。秦桦发过来的位置共享，好像就在附近。可是，对于路痴而言，有共享和没共享是一样的。
“清水堂？”保安大哥是条糙汉子，嗓门特大，“出门右转，路口左转，直走100米就到了。”
栗知一个劲儿地道谢。这么热情的保安已经不多了。
可是，妈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