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也绝望了,那么,在水中泡着男人该怎么办?
她想,他一定是受伤了,不然的话,他怎么能露出那样的神色来。
小脑袋瓜子乱成了一团团,但却也极速的作了一个决定。
“裴靖东,你要不上来,等你死了,我就带着你的孩子,拿着你的银行卡改嫁给沈碧城,我要用你的钱买个大房子,搬进去跟沈碧城一起住,我要让你的儿子管沈碧城叫爸爸,裴靖东你听到了吗?”
靠!
绝望中的男人耳际响起这点儿声音时,一咬牙,牙根都恨不能震出血渍来!
虎眸种锐光重现,哑着嗓子吼回去:“郝二贝,你他妈的还有没有良心的!”
郝贝听到他的回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敢放松的!
“没良心,我郝贝天生就没良心,总之,你听好了,我就喜欢沈碧城那种小白脸,你看陆铭炜就知道我就好这口了,然后……”
后面依旧是重复着那句,带着你的钱和你的儿子改嫁,然后让他睡你的女人花你的钱再鞭打你的儿子!
裴靖东终于动了,虽然很难受,但那一股强大的支撑力,还是支撑着他到了郝贝那一处。
郝贝已经没有力气了,可还是尽力的抱住他的的一条胳膊,一点点的把他往上拉。
终于,裴靖东终于的爬到了断恒之上。
那根支撑着他们,救了他们一命的大梁也在此时罢工,顺水而下,飘向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郝贝那颗紧绷的心终算是落了地,大喘着粗气,这时候才发现全身一点点力气也没有。
就这么还抱着他的一只胳膊,一动也没动。
可是她没动,那男人也没动,慢慢的郝贝就觉出不对劲来,打了个战栗让自己脑子中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摸上他的脸,冰冷一片,喊他,他并不应她。
她的手在他的手上摸着找着,终于,他后背那一处,湿湿的黏糊糊的……
轰!
郝贝的心理防线倒塌了,先前脑海里那点儿猜想成真了。
她控制不住的嗷嗷大哭……
“呜呜呜,裴靖东你怎么能死掉呀,我说过不跟你一起死,你就自己死掉了吗?你死了我怎么办呀?你死了孩子们怎么办呀?你死了……”
如此的句式,郝贝说了不知道多少,可是这男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终于在她都说累的时候,男人嘟囔了一句:“吵死了。”
郝贝让这一惊一喜给弄的哭笑不得,小声的赔着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样了?”
裴靖东长喘口气,双眼那是一睁再睁,也只能轻眯着,才看到一点点暗光。
“没死透又被你哭活了。”
声线是暗哑的,语调是缓慢的,却又是生命力的彰显。
郝贝哭着笑了:“那你就别死了,你死了我肯定学孟姜女把长城都给哭倒。”
男人噗的一声想乐,可身子一动,后背那一处就生疼,扯着筋骨连着肉的疼着。
天色越来越沉,时不时而来的闪电起了照明的作用,郝贝看清男人背上那还露着一个小头在外面的钢钉,惊呼的啊了一声。
“你在我身上找找口袋里看看还有没有可以用的东西。”
郝贝按着男人的吩咐摸索着他身上湿漉漉的口袋里,什么也没有,终于摸到他的腰间皮带上时,那有一挂着的钥匙。
一把小小的万用军刀挂在上面。
军刀上面还有小手电,郝贝打开,细微亮光照亮了裴靖东的背部受伤那一处。
那儿已经被洪水泡的浮起了白肉,肿胀着,那根生锈的铁钉,只余一个尾端。
“说!”裴靖东重重的喝了一个字,命令郝贝告诉他自己现在情况。
这要一般姑娘早就吓趴了,可二贝不是一般姑娘呀,捅过人刀子剁过鹦鹉鸟的郝贝呀!
就算害怕也能如实的描述了裴靖东的伤情。
裴靖东深吸一口气才说道:“现在,你把手电关掉,然后试着用刀把那钢钉剜出来。”
郝贝大惊失色,这男人说的好轻巧,这可是从他的身体里剜出来的。
裴靖东说完没听到郝贝的回音,当下就嗤笑了一声:“靠,爷还当你多大的胆呢,又不是让你剜自己,爷都不怕你怕个毛呀!”
郝贝呜呜呜的直哭,小声的反驳着:“你骂吧骂吧,使劲的骂吧,我就是怕了怎么着吧!”
这从活人身上剜肉这事,郝贝还真真没有干过的!也真没那雄胆!
就在裴靖东叹气想安慰她时,郝贝却是眼前一亮的大叫:“你等我一下!”
她看到水中飘着的那个背包好像是她的。
找了一个根木头,趴在石块上,捞呀勾呀,终于把那个背包勾了上来。
“裴靖东,你有救了!”郝贝大叫着打开背包,那里面的东西,全都没有湿掉,有简单的药品,虽然不可能有用,但总比没有的好。
有了背包里的应急手电筒,郝贝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她怕,但她知道,如果不把这枚生绣的钢针从男人身体里拔出来话,男人可能等不到来救他们的人。
“裴靖东,我要开始了哟,你要是怕疼就哭出来吧。”没给男人回话的机会,郝贝说完,就扬起刀子。
手是颤抖着的,一点点的剜开男人背部的肌肉。
声音也抖着的对自己说:“我就是在挑鸡肉里的骨头的,没事的没事的,就是一块肉里扎了个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