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雪醒来的消息,第一个知道的不是郝贝也不是万战夫妇,而是苏韵。
苏韵是在给万雪做每周一次的常规检查时,从仪器上发现的。
电话就打给了裴靖东。
“给你说一事儿,万雪快醒了。”
彼时,裴靖东还在头疼郝贝的事情,苏韵电话就打过来了,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低声问:“什么情况。”
苏韵就简单的把万雪的情况说了下,其实苏韵也很好奇万雪醒来后,会有什么变化。
她研制的那种药物,之所以没有报批是因为危害大于治疗效果,而且药性如何,只在小白鼠身上试验过,得到的结果并不太理想。
说白了,毒性大于药性。
挂上电话,裴靖东就捏着眉心骨,万雪醒了是好是坏,他现在还说不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郝贝肯定会很开心的,但随之而来的……
为此,裴靖东特意回了一躺家属院。
书房里,那个原先摆放着母亲牌位的供桌还留在那里,不过上面已经没有了那个牌位。
碎掉的牌位,也让他找人送回江州,埋在母亲的墓碑前了。
依旧是父子俩的对峙,裴红军一脸不悦的神色,凝视着眼前的儿子,头顶都要冒火的节奏,狠拍着桌子站起来:“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裴靖东长腿伸在茶几上,有点调儿啷当的模样道:“我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像万雪的事儿,我不会再姑息你第二次!”
“你给老子说清楚,万雪的事儿关我什么事儿!”裴红军的吼声暴怒慑人,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裴靖东冷哼一声,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还有当演员的本钱呢,这演技得多纯熟啊。
“爸,我再叫你一声爸,就算这儿……”手指着供桌处,接着说:“没了我母亲的牌位,你依然是我父亲,但我不会再姑息你第二次,大义灭亲虽然不太地道,但你要再敢动第二次手,试试看……”
“大胆!我抽不死你个臭小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裴红军吼吼着抓起边上的皮鞭就挥了上去。
裴靖东没有躲闪,第一鞭子就这么甩在他的脸上,很准,就在左脸上留下了一条鞭痕。
第二鞭挥出手时,裴靖东一伸手就拽住了,手上一个使力,鞭子就从裴红军的手中脱离了掌控。
裴靖东拿起打火机,直接就着鞭尾就点了。
这条鞭子在他们兄弟俩小时候就在裴红军的手上了,只要不听话,都会吃这一顿鞭子,小时候,他曾偷偷的把这鞭子藏起来。
直到这一刻点燃了之后,才发现,原来不想再挨打只需要把这条鞭子毁掉就可以了!
裴红军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大班椅上,看着那条让燃着了的皮鞭,烧焦的糊味儿传来时,眼底血红了一片……
红红的火光映出一张年轻带笑的美人脸。
少女扬着盈盈笑脸,递上一条马鞭,丝毫不羞怯地说:“裴红军,送给你……”
裴靖东的母亲裴静是一个喜欢马术的姑娘,这条马鞭差不多相当于两人的订情信物!
现在就这样没有了,前尘往事,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裴靖东站起身,眼底也是微红,看一眼父亲道:“您多保重,我让方槐过来伺候您,什么时候想回江州的话,让方槐告诉我……”
说罢拉开门,一点也不意外的看到门口站着的柳晴晴。
笑着打了招呼,而后大步离开。
柳晴晴痴迷的看着男神离开时伟岸的背影,再看坐在大班椅上那明显衰老不堪的裴红军,眼底闪过一抹无奈的绝望……
走过去,轻捏着裴红军的肩膀小声的安慰着:“老爷,您的儿子什么脾气您还不知道么?您要气坏了身子,你让晴晴以后怎么办?”
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就打在裴红军的肩头处。
裴红军握住柳晴晴的手,把人给抱在了怀里,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把头埋在柳晴晴的肩窝处,声音有点颤抖:“晴晴啊,你会陪我到多久?”
柳晴晴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答曰:“我陪你走完人生的每一天。”
裴红军老泪纵横,柳晴晴小声哄着安慰着,老小老小,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之后裴红军对柳晴晴的态度就大为不同。
虽然某些时候依然粗暴,但柳晴晴的话,他还是能听得进去的。
老少夫妻的情感似乎进入了蜜月期,方槐到底是没有住过来,只是交待了展翼一些注决事项,又住进了家属院这边的单身公寓,距离也近,要有个什么万一的,他也能及时的赶过来。
……
郝贝给万战的妻子打完电话,就想去京都看看万雪的,就是想等着周末去的,可是没等到周末就接到一通万战妻子的电话。
“贝贝啊,雪儿醒了……”
万战的妻子有点语无伦次的说着,声调是低沉的。
那是苏韵来给万雪做检查后的第三天,早上万战的妻子像往常一样,吃了早饭就去女儿的房间。
给女儿洗脸时,女儿就睁开眼了,还喊了妈妈。
万母当时就惊的哟,女儿醒了,醒了……
就在房间里大喊了起来,万战疾步而来,看到的就是坐起来女儿,还有处于狂喜中的妻子。
医护人员,苏韵都来了,为万雪做了检查,身体指标基本正常。
万雪醒来后就一直嚷嚷着要姐姐,所以万战的妻子就给郝贝打电话了。
希望郝贝能到京都来看看万雪。
郝贝放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