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五圣宫。

祭司曲袖难得地打扮得花枝招展,顺手抢了黎长老家小儿子黎泽的白马一路驰出宫门去。

听说近来宫外西山的树林风水特别好,昨天卖豆腐的张大娘在这儿捡了一包碎银;前天药店的伙计王二麻子在这儿采药时挖到了一个藏宝洞;大前天肉铺的李屠户路过树林时遇到一个老人送了他一只稀世白鹿:还有大大前天······

总之,每一个路过这片树林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一时间,宫里宫外的人都争相涌去树林,有人希望挖到财宝一夜暴富、有人希望得遇高人一展宏图、有人希望拥有稀世珍宝······

而曲袖的目的就显得很单纯,她只是想去捡个帅哥回来做相公。

出发之前,她还特地去找方长老算了一卦,虽然她也完全没听懂那老头儿神叨叨地摇头晃脑在那里说什么,但卦象应该是不差的······吧?

曲袖趁着拴马的空儿看了看手中方长老给她的卦签,吸吸鼻子,把它团起来朝后一扔,理了理头发和衣服,便跟着上山的人群慢悠悠走着。

苗疆少女通常及笄之年就会定了人家,两年内必然成家。可是,身为祭司的曲袖如今已然十八了,别说夫家了,所到之处身边连个敢接近的雄性生物都没有······

对此,作为曲袖的亲姨妈的璇柔宫主很是惆怅、曲袖本人十分惆怅、众长老尚有儿子没有成家的更惆怅······

其实这件事归根究底不能怪曲袖。其一,她长得不丑,更是苗疆少有的美人儿。其二,她是苗疆的祭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本来这样的条件无可挑剔,坏就坏在她出生那日,天降紫气,方长老说此乃祥瑞之兆,一高兴便给她批了八字······

八字过硬,恐非能宜室宜家之女,若不得良人,必致祸患。且八字所示她命里有一情劫,若过得去,便是一世长安、白头不离,若是过不去······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苗疆都知道了祭司大人八字太硬的事情。

曲袖及笄那年,她姨妈说要将她许给她大师兄,结果,大师兄他,夜访五台山,出家了。

十六岁那年,姨妈问她可中意二师兄,她想了想,二师兄虽个子矮了点,但胜在长得好看,便答应了。谁知二师兄拒绝了她,并且一怒之下带着三师兄离宫出走了。

十七岁那年,姨妈想委托媒人给她说亲,结果一夜之间城中男子十里有八都有了婚约,剩下的都是像黎泽这般连她姨妈都看不上的。

如今她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个树林了。

许是一早得到了祭司出宫的消息,林子里连一个年轻的男子都没有。一路上不过几个孩童一边挖着什么一边打闹,这个叫“你踩着我养的小蛇了”,那个道“你弄洒了我的蛊盅”。

曲袖觉得没趣,一个人往林子更幽深的地方走去。终于在见着一片水潭的时候看见石头上坐着几个碧蓝色衣服的、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正闭目息气,似在练着什么功法。

曲袖心里大喜,却也不敢贸然上前去,找了块石头藏着探出半个脑袋偷偷张望着。

这一看不要紧,她看到了······美、男、出、浴!

那美男长发墨洒、披着一件单衣从水里缓步走上来,隐约还可以看到腹上的肌肉。

曲袖发誓,这辈子她瞧过的男人没有一个这么好看的。

那男子上岸来,早有一个碧蓝色衣服的少年捧了套蓝色的衣裳到他面前,他拾了件外袍披上,看着天际吐了口气:“看够了吗?再不出来,我的雪月剑可是不长眼的。”

曲袖知道他觉察出了自己的存在,且苗疆儿女一向豪爽,也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男子一眼看见她,面色微微一变,开口便叫:“十九师妹?”

“啥?”曲袖一愣,以为他是姨妈曾收过的某位师兄,一想又觉得不对,与她同辈的同门中她排在第十二,并非十九,“什么十九?我是十二,袖袖。”

这次换成那男子及跟着他的一干小少年愣住,面面相觑一番后仍是瞧着她一脸的茫然不解。

一个小少年忍不住去扯那男子的袖子:“三少爷,他好像,真的不是十九师姐啊······”

男子闻言又抬眼看了她两眼,眸子里还是有些疑惑之色,却还是拱手道歉:“方才将姑娘错认成了我师妹,多有得罪,望姑娘海涵。”

曲袖很是敷衍地摆摆手傻笑两声。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上前几步:“这位公子,你可有家室了吗?”

“啊?啊——没······”

“那可有婚约在身?”

男子还没从她上一个问题的震惊中缓过来又被她紧接着的一个问题问得不知所措,不自然地咳了咳,回答:

“未曾······”

“果真!”曲袖双眼放光,从腰间荷包内取出一个小锦盒,嘴里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从里面取出一个药丸一样的东西递到男子面前,“来,吃了它。”

男子警惕地后退一步,未曾接过也未曾开口拒绝。

曲袖知道他不敢吃,眼睛一转,嘴唇翕动了几下,那男子的肩头不知何时就爬上了一只黑色的、蜘蛛一般模样的虫子,极迅速地在他脖颈处叮了一口,瞬时消失不见,待男子觉得痛伸手去摸时已是什么都没有了。

他不傻,这里是苗疆,不知被什么叮咬一口是最可怕的事情。遂连忙质问曲袖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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