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气氛凝滞起来,千丝万缕的织成一扇厚沉的墙般,沉沉的压在头顶,所有人陷入沉默,局长眉头皱起,始终盯着墙上的白幕,问:“证据呢?”
陈队长露出愁色,缓缓说:“现场所有最新鲜的痕迹,都来自于死者和岳宁宁……在小区北边的花园里,我们找到了美工刀和斧头,上面也只有岳宁宁的指纹,但尸检的结果,同许言的条件又完全符合。”
局长便沉吟了一声,两手交握放在桌上,紧了紧:“那个行李箱,如果只是装斧子的话,不免太奇怪了。”
陈队长不好将猜测道出,毕竟没有证据,脸上越发难看,说道:“许言的家里非常干净,如果岳宁宁已经遇害了,那第一命案现场就不在他家,他这么谨慎,行李箱也不会随意丢弃,应该会好好藏起来。”
这个许言,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
梁晏深坐得笔挺,心底一片寂静,兀自盯着掌心看,低垂的睫毛微掩着漆沉眸色,默默的出神,隐约似传来了蝉鸣声,稀稀疏疏的,越来越响,明媚的日光充盈着教室通亮,天花板下的风扇涩钝地转动着,满耳都是学生的嬉笑,化为潮浪淹没过来。
手里握的包子滚烫的烙着手掌。
那天迟到,她没有吃早餐,他便在早读后翻出校墙给她买包子。
等到回来时,一身蓝白校服的少年就站在他座位上,衣裤穿的很整齐,将饼干放到她手边,侧脸微红,那时候的艾笙抬着脸,白肤衬出乌亮的双眼,满是惊讶,愣了一会后慌张地摆了摆手。
他从来都不记其他人,但在那时,他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
他们班的班长,温钰。
这天,案子依然没有丝毫进展,艾笙恢复了上班,等到正午休息,桌上的手机准点响起悦耳的铃声,她本来在写报告,右手摸到手机拿起来一看,当即惊得忙松笔去收拾皮包,将手机塞进去。
有女同事过来:“艾笙,不一起吃饭吗?”
她提起皮包,笑了笑:“不了,我男朋友接我回家吃。”话音一落,女同事的双眼骤亮,眼看是要问什么八卦,她连忙摆手,匆匆地到走廊上搭电梯下楼。
皮鞋踩着大理石地清脆作响,微有些急促。
穿过玻璃旋转门,马路边有一辆漆黑的越野车,他便抱臂靠着车门,黑衬衫贴着高美的身材,袖口挽在手肘间,手上戴着漆黑的金属手表,一条深灰色长裤,远远的看去英挺而凌人。
而他在认真地凝视着她,忽的剑眉上挑,唇边扬起温柔的笑,多了几分明朗。
艾笙刹那间就觉心肝一颤,或许是日光太烈,晒得耳根发热,低头加快了步子,他遂转身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等她坐进去,再弯身给她系上安全带。
车子平稳地向前行驶。
他双手把握方向盘缓缓动着,遇到路口亮起红灯,这才减速停下,转过脸,她正看着车前窗,长指捏住她小巧雪白的下颔轻掰过来,不等她反应,薄唇逮住她的唇狠狠亲了口,凶猛地啄起她两颊,经过前额,最后亲在她鼻尖。
她被亲的发蒙,眨了眨眼,看他轻轻地在她领口处嗅,呼吸蓦然一顿,目光森冷的扫向她,捏住她下颔的手指跟着加大力道。
“怎么会有这么重的烟味?”
艾笙打个愣,看进他眼底黑憧憧的阴霾,知道他毛病又犯了,无奈的把嘴一扁,小声解释:“有人在走廊上吸烟,我要经过他们去厕所。”
梁晏深依旧沉沉的盯着她,下颚抑不住紧绷,她的瞳仁里清澈坦然,在暖光下清楚地倒映着他,依稀是种诱哄,全身不自禁地松懈开,重新扶住方向盘去开车:“回去洗个澡,我把你这身衣服洗了。”
她没有说话,又看向车前窗,四下里的空气有些窒闷,两只手无意识地抓紧了皮包,指骨绷着雪白,车子一路开进小区,下车后他从座位边提起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药盒,她下车走到他身边,小手立刻被他捉住扣进手里,牢牢地十指相缠,皮包也被他接过。
她看着那袋子里的药盒,上面是自己没有见过的名,不由得好奇,摇了摇他的手:“阿晏,你生病了吗?为什么要买药?”
梁晏深将车钥匙放进裤袋里,低头望向她,眉梢温软地蜷着宠溺,透着说不出的愉悦,慢慢俯身,气息灼热的扑在她耳边,声音压得很低,暗哑惑人:“是我吃的避孕药,我用手机上网查过。”
“这样你能舒服,也不会伤身体。”
他眼里笑意更深。
“笙笙。”
轰的一下,艾笙的脸瞬间粉透了,看他抬起脸,双眼深邃的泛笑,当下又羞又恼,怎么这还要赖她头上,明明是他觉得舒服,她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牵着他往前走进公寓楼。
余城国际机场。
各样的人走来走去,四周宽阔的传来女播音礼貌甜美的登机通知,其中有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人群里,盯着下机通道处看,等了许久,当捕捉到不远处那修长熟悉的身影时,眼睛刷地亮极了。
“温先生!!”
男人往旁边大步绕过去,接过他的行李箱,再从内衬里拿出名片给他,恭敬的说道:“我叫魏昌,您的助理,车就在外面。”
门外黑亮的捷豹轿车,魏昌亲自到车后座前给他拉开车门,跟着他坐进去。
砰的一声,车门被小心关上。
外面的街景便一瞬瞬划过,魏昌侧过脸,看向身边的男人,他坐得挺拔,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