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偌大的练武场里。
明景帝放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不管,自觉无聊,闲的身子骨发痒,便想要找人比划比划。偏那些个明卫暗卫,无一人敢动真本事,打来打去都跟他玩儿花枪。
一边用明黄色的缎布擦着象征帝王身份的赤霄剑,一边想着该找谁喂招。
昭月顰婷而至,脆声道:“皇帝哥哥何不召雷都督进宫。”
明景帝停下擦拭剑身的修长手指,温雅含笑的看向昭月,惊喜状道:“月儿真是一句惊醒梦中人啊。雷蒙,没错就是他。”明景帝曾经和雷蒙练过,倒是不相伯仲。极佳的喂招对象,关键是他不会跟他玩虚的。
当即对侯在一旁的德公公道:“小德子,传朕旨意,速召雷蒙进宫。”
“是。”德公公弯腰躬身,退了出去。
匆匆进宫后,雷蒙一听是要让他做陪练。心中放松的同时,也有些不快。若是早知道是这事,虽不会抗旨不来,可也会处理完木莲华的事才会进宫。
罢,都进宫了,想这些也无用。那木莲华看着不是个简单的,那笃定的眼神,定然无恙。
从练武场边缘放着各种武器的武器架上,选了一把大刀,明景帝则选了一柄剑。
“陛下,可有彩头?”雷蒙忽然道。
明景帝薄唇倏地斜起一角,似是想起了什么,眸底滑过一闪而逝的着恼。继而笑的肆意,朗声道:“当然有。”
“好!陛下小心了。”话落,雷蒙把心里的那丝不快融入到招数里,和明景帝打了起来。
霎时,刀光剑影杀气腾腾,令围观的人眼花缭乱的同时,亦是紧张的提心吊胆。唯恐明景帝伤到了。
雷蒙一刀一式都不掺水,招招凶狠,寸步不让。
明景帝身姿颀长动作灵活,或闪或攻,端的是漂亮利落。
二人皆把精神体力提到最高,相信不管谁先松懈一点儿,不死即伤。
最后,雷蒙以半招输给了明景帝。袖子被削去大半。
随着那甩飞开落地的半截袖子,一块闪着明光的玉佩掉了出来。
恍若透明的润白玉色,是极品的昆仑云玉。在冬日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煞是明艳。
明景帝用剑尖挑起玉佩的丝带,对着阳光,看清上面刻着莲记二字。眸光微动,薄唇斜起一角,而后道:“雷爱卿输了,就拿这个做彩头吧。”
雷蒙死皱着眉,张口要拒绝。然,比赛前,自己这臭嘴说好要有彩头,虽说没有定下是何种彩头,若现下要是不同意,那就是食言。
明景帝看着自己信赖的臣子,一脸纠结的模样,心情大好,高高抛起莲记玉佩然后信手接住,揉搓了两下,转身朝自己的宫殿走去。
雷蒙见明景帝走了,也顾不得纠结了,忙跟上去,想跟明景帝打个商量。
明景帝似是长着身后眼,扬了扬手里的玉佩,晃了又晃,阳光在玉佩上投下闪闪光亮。因为一番激烈的打斗,声音有些慵懒的低沉,笑道,“雷爱卿退下吧。”继而吩咐一旁如影跟随的德公公,“去尚衣局,给雷爱卿订制十套练武服。嗯,上好玉佩十块。”
“是。”德公公应道。
雷蒙瞧着越走越远的明景帝,狠狠的甩了下手,把已经有了卷韧豁口的大刀甩向武器架。周围的宫人看到,瞧着那猛劲儿以为那大刀要把武器架撞到了,就准备过去扶……谁知那大刀飞到武器架前就慢了下来。然后神奇的如同长了眼睛落进了刀架格里。
过了城门,木莲华没再让马车蒙上油布,十几辆装满了崭新的红漆木箱子的马车,就那么大剌剌极其招摇的向南芫街而去。
一路上看新鲜的人越来越多,不时能听到……这装的是什么?哪家的?……有的看全是红漆木箱子,便猜测该不是哪家名门权贵的嫁妆或者聘礼吧?
木莲华听到笑笑,不做回应。
只要能引起注意就可以了。
“莲莲,那个云曦先生是怎么回事?”梅幽兰颇感兴趣的道。她可是亲眼目睹那杨奎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惊恐的模样。如此的话,要收拾这杨奎,这个云曦倒是有点儿用处。
木莲华耸了下肩,“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昨晚你们都睡了后。我睡不着就出去了一趟,去了风语楼。花了三万两银子,就买了这么个名字。其他更具体的,价格太贵或需要自己等价的消息去换,我就没买。”
风语楼话风语,表面是个,实则是一个以买卖消息为主的地下组织。水极深,不知这组织有多少年了。里面的消息包罗万象。正常的交易方式是用消息换消息,偶尔会有钱财之类的实物交换。木莲华本来过去也是碰运气的,看能不能用钱解决。运气不错,对方卖了消息给她。
梅幽兰默了默,把自己的小荷包从腰间解下,打开看了看,叹了口气,“以后再说吧,先把店捋顺当了。”
木莲华笑点了下她的荷包,“怎么,又输给伊夜了?”
梅幽兰撇嘴,“可不,这货牌运就是好,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大半都跑他兜里了。”
“那男人就是宝儿的亲父吧。”元斐末久久沉默后,双目有些呆滞的道。明明是在问伊夜,却是肯定的语气。
伊夜点头,直抒道:“那模样就跟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任谁也难错认。”
元斐末咬咬牙,“我还有希望吗?”话落又看向自己的胯裆部,一脸悲戚。他现在还算男人么,那里半点站起来的迹象都没有,还一想就针扎似的疼……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