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共才炼出来三十粒,他张口就要百十粒……青九玄直接把药鼎丢了给他,没好气道:“自己炼。”
然后出了山洞。
洞外阳光明亮刺目,而身后的山洞里传来血魔的不满叫嚷,“该死……我不会炼丹。”
青九玄唇角微微勾起,纵身朝山下急驰而去。
到了山脚,他进了之前停留时所注意到的农户。
阵阵刺鼻难闻的草药味缭绕在院子里,向四周扩散。
青九玄进了院子径直走向墙角处的牲口棚。
茅草搭盖的牲口棚,有的地方已经露天。斑驳的石槽中有一些牲口吃剩的干草,而牲口已经不在。墙角处有些牲口粪便。已经干透,看来这牲口已经不在了一些日子了。
如玉莹润的修长手指覆上石槽,闭目慢慢用灵识透视着石槽。
最后在石槽比较厚的一角停下。
俊脸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请问……您是?”一老妪手里拿着个粗布汗巾从屋里出来,看到恍如天人的青九玄,有点儿不解惶惑。
青九玄谦和有礼道:“在下姓青,十分抱歉,未打招呼就冒昧进院。”
老妪听着青九玄悦耳优雅的声音,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忙摆摆手,急道:“不不,青先生不必客气,咱们穷屋破墙,不是那富贵人家的门户,没恁多规矩。”
青九玄莞尔,“不知您贵姓?”
无涛的俊脸温润的笑,让老妪看呆了。穷乡僻壤何曾见过这般俊美的人,还微笑直视着自己……便是老了,也不禁心跳加速起来……好一会儿才老脸微赧,声音细了不少道:“夫家姓吕,娘家姓王。”
青九玄朝屋门里看了看,点头道:“那吕夫人,我就直言了。”
吕夫人?她何曾被人这般尊称过,都是吕婆子的叫。不由的更局促了,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只好扭着手里的布巾,道:“青先生有什么事拒说便是。”
青九玄指了指石槽,“是这样,我想要这个石槽,吕夫人可否卖与我?”
吕王氏很意外,“您是说这个牛槽?”
“嗯,就是它。”
“咳咳咳咳~”突然屋里传出一连串的咳嗽声,接着一道有气无力的苍老声音传出,“老婆子。”
吕王氏歉意的朝青九玄福了福身,道:“青先生等一下。”
等吕王氏进屋,那声音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了?”
吕王氏回道:“老头子,外面来了个穿着相貌都很像贵人的男人,说要买咱们牛棚的牛槽。”
“买牛槽?”
“是啊,难道那槽子里有什么东西?”吕王氏心眼倒是多。
“咳咳~能有什么。我亲自凿的槽子,就是青石一块。反正牛……牛也没了,他想要就让他拿去吧。没必要得罪这些权贵大人。”
“是了,瞧我也老糊涂了。那石槽是你凿的来着。那我就让他搬走。唉,不知道这些贵人会不会打发咱们些铜子儿。明天的米糠都没了呢。”
……
听着老两口的对话,青九玄不由感叹,随后想到了师妹……她现在是不是也这么艰苦?吃不饱?生病卧床?那个家伙在不在她身边?
思念和担忧弥漫上重眸……
吕王氏再出来时,满是生活辛劳而褶皱的纹路的脸,添上了一抹讨好之色。
搓了搓手,“我家老头子说了,这牛槽您喜欢就拒拿去。”
青九玄朝原本闭合,现在打开的窗口处望了眼,那里露出半张水肿病重的脸庞。
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荷包和一个青玉小瓶,道:“瓶子里面有十粒丹药,可给吕老先生吃,与他病情有益。荷包里的金子少些,只有三十两,不知这些可否交换?”
吕王氏傻了。
丹药?这可是权贵人家才吃得起的好东西。有钱都买不到。瞧瞧,光那瓶子都不知多贵呢。
还有金子,三十两!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从出生到现在,都不曾花过这么多钱。连给儿子娶儿媳也才花了不到五两银子。
青九玄看着吕王氏的表情,又看看周围的环境,把荷包和青玉小瓶放到吕王氏手里,“眼下金子只有这些,如果不够你可以说个数,我稍后就送来。”
吕王氏粗糙的手,在青九玄给他东西时,难免碰到了他的。温凉滑柔的触感,如她曾经给村长家干活时偷偷摸过的丝绸,抚之难忘。
吕王氏惊回神,直接跪到了地上,“谢谢大人赏赐,足矣足矣!”
屋里不能下炕的吕老头大开了窗户,激动地连续咳嗽起来,也不知他要说什么。
青九玄扶起吕王氏,“如此就算两清,我把这石槽带走了。吕夫人现在还是赶紧去把丹药喂给吕老先生吧。”
这吕老头的病并不难治,只要吃的好些,很快就能痊愈。他送与的丹药,刚好适合。身体好,什么病都能克化了。
最后青九玄在吕老夫妇的感恩戴德和惊讶下,单手拎着重达二百多斤的石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