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大出息啊!”木莲华上前,伸出大拇指,尤带睡容的脸上全是佩服的神色。
封瑾诺赏了他娘一个白眼儿。
木莲华当然看出这是要练武的架势,围着他转圈圈纳罕问道:“谁教你蹲的?”
“我父亲。”封瑾诺努力放平心境,不和某个看戏的女人计较。何况这个看戏的女人还是他亲娘。看不起她也就是看不起自己。父亲说的对,要冷静,要冷静!
“他会武?”木莲华努力搜索脑袋里看过的关于封祁的资料,好像没有会武这一项。
封瑾诺点头,“嗯,武功可高呢,能飞到天上,落水里也不用憋气。娘你别和我说话,影响我练武。”
他三年前被拐子劫走,是父亲救得他。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他父亲会武,没想到会教他。他可是求之不得,可不能让他娘把好事给搅和了。
若不是知道儿子从来不会对自己说谎,木莲华一准儿把这话当成是儿子对父亲的无上崇拜了。转而心下又觉得憋屈,难怪一上床就下不来了,妖孽果然深藏不露啊!坑人匪浅!
一番腹诽也就瞬间的功夫,见儿子嫌弃自己打扰了他的模样,撇了下嘴角浑然不在意的道:“行了,就蹲个马步,还喘上练武了。你慢慢蹲吧,娘去转转。”
说着就往前走,刚走两步又绕了回来,“今儿书院午休的时候,娘去皇城青龙门等你啊,咱一起去醉味斋吃大餐。”
“嗯,知道了。”封瑾诺费力的调整了蹲姿,目不斜视,正视前方的一棵鼓着花苞的梅花树,咬牙切齿回答了木莲华的话。
木莲华见这破儿子的态度越来越不好了,正要再教训他。
就在这时,刘德顺跑了回来,看到木莲华,忙行了礼。可在见到封瑾诺还在蹲马步时,又顾不得木莲华说免礼,就跑了过去,急切道:“少爷快起来吧。老爷说让您自己先吃饭去学堂,不用等他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木莲华跟过来随意问道。
刘德顺扶着封瑾诺站起来,一边给封瑾诺捏肩揉腰打腿,一边回道,“小的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国舅爷闯了什么祸,陛下龙颜大怒。这朝不定什么时候散。”
母子二人面面相觑,国舅爷是谁啊?同时默契的耸了一下小肩膀表示都不知道。
平时的官府邸报上,也没有这位什么事,貌似是个名不转经传的人。
刘德顺手法极熟练的给封瑾诺揉捏打按,很快封瑾诺浑身的酸疼不适就消减了大半。
“你家老爷,武功怎么样?”看刘德顺的手法,应该是专业出来的。又是封祁的贴身,封祁会武看来是真的了。
刘德顺恭敬回禀,“小的不知。但平常十个二十个打手,是不在话下的。”
当然,这个平常,就不知是怎么个平常法,什么标准算是平常的。
十个二十个打手,看来是不错啊。木莲华没再细究这个问题,打算看到本尊再说。虽然每次看到后,就会忘了她原本要干啥……暗自腹诽了两句后见刘德顺还等着她回话,便道,“行了,伺候你家少爷洗漱吃饭吧。”
封瑾诺自站起来,松了身体里的那口劲气后,浑身的疲惫就齐齐涌至,眼下已经累的懒得吭气了,只向他娘行了一礼,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刘德顺忙恭顺应道:“是。”然后紧随封瑾诺。
木莲华则一边抻胳膊,一边蹬腿儿,朝厨房而去。今儿早上她想吃热气腾腾、满口流汁的肉包子,不知道麻婆子有没有做呢……
朝堂上的事不论是大事还是小情,都不是平民百姓能决策的,所以大多数人也都不怎么关心朝廷的事。而那些权贵官兵在他们看来,只要不打仗,不折腾他们,他们是非常乐意当聋子瞎子。那些人爱怎么滴就怎么滴,反正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你今儿撤了我的凳子,明儿我就摘了你的帽子,勾心斗角,阴谋阳谋的都一个鸟样。
这不,纵然已经有一队队的禁卫军朝着国舅府而去,大街上也只是少数人关心唠嗑,大多是该干啥干啥——买货的卖货的,吆喝着、砍价的、说笑的……喧闹沸腾着。
林又安驱赶着马车,带着木莲华来到了明城的南半城。
南半城龙蛇混杂,皂帛难分什么都有。房价却不比木莲华住的北半城便宜。木莲华让林又安在一个名叫坛子口的死胡同停下。
下了马车,木莲华朝着胡同里走去。林又安观察四周,在她身后紧紧跟随。
走到胡同一半时,木莲华指了指周围的大小新旧颜色不一的木门,问道:“老林,你猜这里住着多少户人?”。
林又安数了下:“九户?”
“错。”木莲华好似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唇角露出梨涡浅笑。那圆圆的梨涡,配上宛如一抹朝霞般灿烂的笑容,一时让人移不开眼。
林又安瞧着自家的主子,觉得自家主子长得也是不错的。只是摊上了那样的夫君,也是倒霉,竟被遮掩的一丝颜色都没了!心中不由喟叹。
“这巷子瞧着有九户的门,其实这里就只有一户。而且只有走对了门才能找到主人家。”话落,木莲华走到倒数左手第二个门前停下,‘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正反有节奏的敲着。
林又安有些好奇,一边看着眼前的门,一边打量四周。
片刻后,最里面最后的门打开了。
一个小女孩儿从门内跳出来,白白嫩嫩的小手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