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丽微微一笑说:“我说过要枪毙你了吗,我不能枪毙你,也不能枪毙维特上尉,我的老天,我都不知道该拿你们怎么办了,你就不说了,枪毙了你,楠会恨死我的,他已经很恨我了,维特上尉也不会被枪毙的,我若是枪毙了他,塔搏叛贼就会说:看那,看那,这就是王室贵族的本性,但我也不能就这么放了你们,否则就沒有法律了,”
时长震说:“那陛下您打算怎么办,”
金丽说:“你先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冒着被枪毙的风险去给西河区送物资,”
时长震说:“因为他们是我的兄弟同胞,同样是隔离,其他隔离区医疗物资供应充足,可西河区不但什么都沒有,还被暴徒攻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
金丽说:“嗯,很好的理由,其实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所以我签署了这个,日期是昨天,”她说着,使了一个眼色,南锡就拿了一纸文书走下來递给时长震看。
文书是用莫斯塔加语和古汉语分别写成,是一纸军事救援行动授权书,有了这纸文书,时长震投送物资的行为就变成了奉旨行事,是完全合法的了,这让时长震感到意外,因为他觉得即便是金丽念旧,最多也就是恕他无罪。
“陛下……这……”时,居然感动了,因为他原本就是个容易感动的人。
金丽说:“孔子曾经说过,治理国家就像是在烹制一道精美的菜肴,做菜就免不得要放各种调料,比如盐,放盐是沒错的,只是我手下的大臣厨工们,总是担心不能完整的完成我的旨意,所以总会加多点料的,你放心吧,我已经下旨撤换了西河防区的军官和后勤军官,你的兄弟同胞将受到福特纳王国同等国民的待遇,”
这又是一个意外,不过时长震也听出來了,金丽女王的话里还是肯定了排华政策的必要性,只是手下的官吏把事情做过分了而已,一理解了这个意思,时长震对金丽又沒那么感动了。
金丽却不管时长震心里怎么想的,她似乎有些疲倦了,说:“你先退下吧,我明天要去伊胡塔圣地祭祀,空中掩护的任务就拜托你了,”说完,她闭上了眼睛,挥手让人把时长震带下去了。
“原來我还有可利用的价值也是饶我一命的原因吗,”时长震一边想一边跟着内侍出了宫,在庭院里和维特上尉等人汇合,维特上尉等人才喝了茶饮,吃了饼干点心,精神正好,大家见面心领神会的相视一笑,显然奉旨救援这件事他们也得到通报了。
时长震一走,金丽好像又突然來了精神,又睁开眼睛说:“都说完了,你出來吧,”
应声从布曼后走出一个人來,是穆文光。
穆文光走到下面,对金丽行礼,金丽笑吟吟地说:“只有两个人有本事悄然无息的潜入戒备森严的王庭,摸进我的卧室,一个是小楠,一个是你,可你眼睛看不见,说起來比他的本事大,”
穆文光说:“我眼睛看不见,所以能看见很多正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而夜晚是我的盟友,”
金丽又做了个手势,立刻有个近侍端來一个银盘,银盘上垫着红布,红布上是一把九毫米手枪,这时王子有点要哭的样子,金丽就坐起來说:“孩子饿了,抱给我,”
奶娘立刻抱了孩子过來,金丽把孩子抱在怀里,拉开自己的睡袍开始给孩子哺乳,等孩子吃了几口,金丽才说:“有资格在我喂孩子的时候还待在我面前的男人一共也就两个,孩子的父亲不算,你算一个,荣幸吧,”
穆文光说:“不是荣幸,是你无所谓,反正我也看不见,顺便说一句,我认识的你的时候眼睛就不好,所以只知道你是个黑人,至于长的怎么样不知道,所以就算看得见也不一定有兴趣,”
金丽笑道:“你们呐,凡是小楠的手下,不管什么性格,说起话來做起事來都是不饶人的,好了,你跟我说的情况我也都记着了,你希望我办的事情我也办了,现在该你來兑现承诺了,你身边的近侍那儿有你需要的东西,已经上膛了,直接就能用,”
穆文光说:“非常感激,无论如何,你还算是个有胆识也有度量的君主,毕竟不是所有君王都有胆子让一个可能是刺客的人在面前持有武器的,永别了陛下,”他说着,伸手从近侍那儿拿过手枪,抵着自己的下巴,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