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一番,察觉手脚可作动弹,这般赶忙爬起身来,四处张望也再见不得那双绿目,遂猜野虎已去,尽管不知为何。
稍作平复本欲再作赶路,忽而想起且不说路上是否须兵刃防身,说好要将剑归还也一直忘却,自不可令之遗落此地。奈何四周昏暗全然不能寻得剑落何处,只得凭着先前印象往回以脚试探。
几遭下来,也不知兜至何处,这剑自未寻得,却无意踢得一物哐当作响,听之其声沉闷,以为乃为路边落枝,并未在意。结果再迈步时采至其上差点摔倒,这才知晓此物圆滑,绝非野外之物。
好奇之下又以脚踩踏辨认,确认此物细长,乃为一棍,于是俯下身去将之拾起,捏于手上把玩,忽而只见棍尖两端绽放绿光,吓得匆忙弃之。待到那棍应声落地,绿光立又消去。
若未记错,此道绿光无论色泽、大小皆与先前那虎相同,可此物摸来确实乃为木制,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待到惊魂甫定,虽仍惧怕,想来那棍半天也无动静,若是因此便被吓走,颜面何存?况且剑还未能寻回,又怎可轻易离去。
思前想后壮胆片刻,终再小心翼翼往前探去,结果一脚又再一脚踢至棍上,只是这回除了声响并无亮光传来。
随即思得,于此漆黑当中以此棍试探,倒比自己担忧脚被割伤而不敢大肆迈步要强上些许。继而又再将之拾起确认并无异常以后,便杵于身前缓步行去。
这番不能辨别方向胡乱摸索一通,好在那虎自去以后未再现身,还算悠闲。误打误撞当中只听棍端击至何物传来清脆声响,终似己剑。
随后赶忙又再将棍朝前轻摆试图确认剑之方位。可几遭下来,除觉此棍好似变长插入土中难以挑动以外,并未再能碰得剑身。
疑惑当中,又将棍抽回离近查看,这才发现左手那剑竟牢牢贴在棍头之上,取之不下,碍于月光微弱,并未看清何故。不过怎的说来,此番也算寻回一剑,遂也未多细想。
思来这双剑一齐落之,相距应当不远,故不急挪步,立于原地由近及远扫去一周,结果并未如愿。只得勉强回忆当时剑是怎落,辨回寻得左剑方位,即凭印象往右探去。
又再摸索一阵,总算听得敲击声响,从而顺之摸去,哪想已可摸得剑尖所画之痕,却并未触得右剑剑身。
疑惑当中,又再反复摸索,忽而惊觉莫不是剑又镶于棍端。随即转动棍身,待到离近其棍另端触及地面,将之抬起稍许再作细看,才是发现先前仅比双目稍高之棍端此刻却已平视不得,仰头望之,约莫长有一尺来余。
无奈斜握其棍拉至眼前观之,但并未观得与方才有何分别,且握持之感也非头重脚轻,反觉另端似更重之些许。
此番自是不难联想那段状况如何,于是又再转动棍身,果真见得右剑稳稳镶于棍端,且亦拔之不下。如此看来,其棍与那双剑何为一体倒更似两头皆有刃之长枪。
盘算几遭,也未能想通为何会有如此怪事发生,索性懒再多费脑力,重新裹好两端剑刃,就此将长棍斜系背上,不予深思。
因忧那虎又再半途折返袭来,这番即便不知该往何处,也未敢松懈,更不敢于这荒郊野外之处歇身养疲,仍旧漫无目的往前行去。
胆战心惊走来一路,不知不觉已渐天明,这足可安稳歇脚之处自未寻得,倒是困意上头,行走之间双目直闭,半醒半睡迷迷糊糊。
忽而听得阵阵马蹄声来,顿时清醒许多,赶忙四顾,真于西面望得一马正望东北而奔。好在细细观之,马头所向并非这边,故立俯身半蹲,以避那边视线。
然未料到,纵那西面之人未往这边奔来,东北之向却又现两匹,当中一人望这边,立即回首似与另人交待一番便扭转马头,急突这边所在。
观得如此,云涯儿差点惊跳而起拔腿便逃,然而思得若对方真有意加害,又岂能凭此双足逃脱,遂索性反手握棍,静候其近观其来意。
万没想到,待那人近所显相貌竟乃那与镜月通报事宜之使者,只是这边认得对方,对方却显然并未认出这边。不过说来也是,自己如今相貌又改,谁又能料想至此。
“若是惜命,便莫要多问,速速离去!”其人将一近前便一声威吓,看似仅有驱赶之意。
照此本思好生听劝老实答应自也无甚妨碍,可想不过意推之此人既在,那镜月必在其侧。继而往其身后望去,不远之处那正往这边张望其之同伴果着长裙,虽不可辨认相貌,但已足可确定八分。
心中万般疑惑尚未得解,此刻好不容易与之偶遇,哪里又肯轻易离去。无奈此刻身份已非先前,不知如何搭茬,更不消提此众本就对己有那几分防备。
“你望哪处!”此番之举显然已令对方更为警觉,质问之时早已将手握于腰侧刀柄之上,“将那右手摆至前方,莫想耍和花招!”
而其再言倒是提醒这边方才防备之举确实足以令人误会,为得其信,遂立将手抽回抬至与头齐平,回道:“壮士莫惊,在下以为遇上山匪才有此举动,并无恶意。”
“少要多辩,我那管你是否恶意,早些去之便是,自无需空费唇舌,莫不是真有所图?”
上回相见还沉稳十足之人,此刻再见却已变得如此蛮横,就连言语腔调也大有不同。推断之下,与其说此人转变,倒更似因己身份已改所致,此才为其本来面目。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