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混沌的,无畏的世界。
想哭就哭,想笑就想,想幻想什么,就去幻想什么。
此刻的失控,不再是自己的无能,而是酒精在作祟。
因为,我是一个醉鬼,清醒的人都知道,我醉得无法再对现实努力。
她的语速缓慢,好像是舌头故意不配合一般,说出含糊不清的话,她问,“你喜欢姜蓓吗?以前。”
靳轩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思考片刻,“喜欢过,谈不上爱。”
“为什么不爱?”
“我有过很多女朋友,我一个都没爱过,她们总是会有那么几点是让我无法忍受的,所以爱不起来,其实仔细想想,是因为我不爱她们,所以才总是无限放大她们的缺点,如果爱,多糟糕都可以将就。”
何兮又问,“那你,爱过,不是女朋友的人吗?”
这次,靳轩思考的时间更长。
“爱过。”
“多久?”
“很久,很久很久。”他答。
何兮莫名其妙的哈哈笑了两声,醉意十足,显得格外傻气,她问,“她人呢?”
“嫁人了,结婚,离婚,复婚,是她喜欢很多年的男人,来之不易的感情。”
何兮又傻笑两声,说,“靳叔叔,我问你。”
“你不是一直在问吗?”
“嘘,别吵。”她说,“如果那个女人现在又离婚了,她说需要你她要和你在一起,你会答应吗?”
这个假设令人难过,靳轩抬头看向窗外,几不可闻的叹息,淡淡的回了一句,“会的。”
“哈哈哈!”何兮大笑,“你还说你喜欢我,看来喜欢和爱真不是一个档次唉……”
“我也爱你。”
“我呸!你都跟她走了,还说爱我,那我怎么办?”
“你啊?”他低声轻笑,手掌在她身侧缓缓的拍着,说,“只能便宜江南了。”
“我呸!”何兮不服气,“什么叫便宜江南,我和江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等他一毕业,我们就是合法夫妻,白让你睡我两晚那怎么能叫便宜江南呢?明明是便宜了你这个老流/氓……”
她翻身,背对着靳轩,把屁股留给他,继续含糊的嘀咕,“我现在,十分期盼那个女人离婚,这样她就可以带走你,然后让她老公去追姜蓓,这样,没人缠着我,没人缠着江南,我们两个自由自在的翱翔……”
她笑了笑,突然开始唱歌,“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灿烂的星光,永恒的徜徉……”
靳轩轻声笑。
“靳叔叔你在嘲笑我对吗?你瞧不起我乡下姑娘唱不出高大上的意大利歌剧对吗?我会唱比歌剧还要高大上的歌曲呢,我给你唱啊。”
她说着就开始唱上,“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啊,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靳叔叔,好听吗?”
“好听。”
仿佛就在等这一句“好听”,何兮如释重负的觉得自己可以与世长眠,然后睡着了。
c头上有闹钟,靳轩拿起来设定好时间放回去,吻了吻睡美人的额头,走出卧室。
他给司机电话告诉他来这里接自己,随后把一地狼藉收拾好,该扔掉的扔掉,没有吃完的东西放进冰箱。
橱柜下面放着满满的米面,他拿出一小袋大米,用电饭煲预定好时间,煲上一锅粥。
把冰箱里的菠菜用水焯过后凉拌一下,清淡爽口,用保鲜饭盒装好,放进冰箱。
做好这一切,司机也到了这里,在门外小声敲门。
他把何来仔细的包起来,交给司机抱下楼,自己关好灯,带走垃圾,关上防盗门离开。
※※※
第二天早上,何兮准时被闹铃吵醒,她研究半天都没弄明白怎么把它关上,干脆把电池扣下来。
打开房间门,闻到一股浓浓的米香,她在厨房发现了香喷喷的白粥,冰箱里有小菜,立马盛出一碗吃掉。
她去客房敲门,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过了一会,何年穿着短裤来开门,何兮咬着筷子问他,“里面还有人么?”
“有。”何年说,“你自己做的饭?”
何兮摇摇头,何年推开她,去洗手间,在洗手间里对着外面喊,“小兮,以后你可以每天洗热水澡了!”
何兮没回应他,悄悄推开房门往里看,温温还在睡觉,裸露的后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一地纸团,还有几只用过的避/孕/套。
她又悄悄的关上门,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心想,城里的姑娘真放得开啊,这才认识几个小时,就睡到一起了?
她该担心谁呢?温温?还是何年?
她冲到洗手间门口,推门就进去,何年在洗澡,不过淋浴间的门磨砂玻璃,她只能看到一个人影。
何年问,“谁啊?”
何兮关上洗手间的门,说,“我是何兮,我要问你,温温以后是我嫂子了吗?”
何年半天没说话,浴室里只有哗哗的水声,他说,“现在说这个还早吧?你让我20岁就结婚?”
“我没有让你结婚啊,可是你们两个都睡了”
“你跟江南也睡了。”
“我跟江南是睡觉的睡,你们两个睡的更深入一些。”
何年说,“我幻想中你的嫂子不是这样的。”
幻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