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分,洛清照旧来到书房,伺候夜轻扬。
今日的洛清心里惴惴的,毕竟偷偷收了秦可岚那么多钱,总感觉自己做贼心虚。
依旧是夜轻扬喜欢的碧螺春,洛清佯装什么都没发生,面不改色心微跳的站在夜轻扬一旁。
“茶有点凉。”夜轻扬抿了一口,放在桌上。
洛清嗯了一声,“不会吧,天天都是这温度啊。”
“咳咳,”夜轻扬咳了两下,掩饰下尴尬,“今儿天比较冷,本王想喝点更热的。”
“哦,那我去给你热热。”
说罢,洛清端起茶具,转身就往外走。
“站着。”
洛清一顿,心中一紧,“还……还有什么事?”
“重新换一壶。”
……
呼,洛清长吁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事儿啊,还好还好。
不过,他也真够浪费的,洛清在心里鄙视着他,上好的碧螺春,就这么倒了,造孽~
“热了,茶就不香了。”
……
果然造孽!浪费还这么理直气壮!
洛清重新煮了一壶茶,端给夜轻扬,洛清在想,要不要告诉下他关于自己收钱的事情,毕竟人在屋檐下,若是某一天,突然被他知道了,直接扫地出门还好,要是被他讹了钱,再扫地出门,这就不好了……
抗拒从严,坦白稍微从严。
更重要的是,洛清可不想真的嫁给秦胜,在她眼里,秦胜就是一个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qín_shòu,嫁给他还不如剃发出家,可这闪亮的金子太耀眼,不讹掉它自己做梦都不会原谅自己,想来想去,洛清只能求助夜轻扬了。
因为夜轻扬,很腹黑。
“咳咳,”洛清打断正在专心致志的夜轻扬,“那个,王爷,有件事儿想请教请教你。”
“说吧。”
“那个……如果,如果哈,有人向你提亲,送了一大堆聘礼,你不想嫁给他,但又收下了他的聘礼,你怎么办?”
“既然收了人家的聘礼,那就与人家缔结了婚约,只能老老实实的嫁过去了。”
夜轻扬一板一眼,说的头头是道。
“可…可那人是秦胜啊。”
“不论是谁,都必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洛清心理“咯噔”一下,夜轻扬这是怎么了?这是他说的话吗?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正直?!
“嘿嘿,王爷,我。我确认一下啊,那个,那个聘礼…你要染指几层?”
夜轻扬厌恶的瞟了洛清一眼,手中的书“啪”的一下摔在桌上,气愤的说:“这是什么话?本王岂是那种人?”
“难道…不…不是吗?”洛清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反问。
……。
“既然是你嫁过去,聘礼自然由你收下,本王岂能沾染一分?怎么了,还有疑问?”
“没有没有,那我就放心了,嘿嘿。”洛清暗中拍了拍胸口,放下心来。
一定是他转性了,对,母猪尚可爬树,夜轻扬也可转性。
看来,明日得去一趟天香阁了,这么棘手的事情,夜轻扬不管,得请封心帮忙了。
再说夜轻扬,约莫一个时辰,一行人着夜行衣,来到了翠屏山庄,庄主是位花甲之年的老者,姓何,对于夜轻扬的到来很是惊讶,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当朝睿王爷啊,怎么会夜里来到这里?
翠屏山庄是一个小山庄,平日里做着些类似茶坊的生意,接待一些达官显贵在此谈诗论经,煮酒品茗,可像睿王爷这样的显贵,还是第一次接待。
“王爷,您这夜里来此,不知何事?”何庄主非常恭敬,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老庄主不必多虑,本王的爱妃想要看贵庄的血梅,不知庄主能否割爱,赠本王一枝?”夜轻扬面不改色心不跳,说的一本正经。
“王爷折煞草民了,这有何难?请王爷随草民来。”说罢,何庄主亲自引着夜轻扬往后院走去。
边走着,何庄主便跟夜轻扬聊起来。
“王爷对娘娘可真是痴心一片啊,不知哪位娘娘有此等福气,能得到王爷的垂怜?”
夜轻扬想起那一抹俏皮,不由自主的唇角微扬,
“她姓洛。”
“哈哈,福气福气啊。”何庄主捋着胡须,哈哈大笑。
来到后院,血梅开始打骨朵了,有几枝已经开始绽放,绯色如血,娇艳欲滴,远远望去,犹如几滴鲜血绚烂在空气中。
夜轻扬眼睛眯了眯,“这花,养的挺好,像喝了人血。”
何庄主哈哈一笑,“王爷,您有所不知,来赏此花的人,都会问草民是怎么把这株花养的如此之好,甚至有人会问,是不是用血浇灌的?哈哈,其实呐,这花的品种不一般,是与西域的一种名为陀罗斯的植物杂交而成的,另外,在浇灌方面,里面若是掺入一点点陀罗斯的根制成的汁水,此花不仅会延长花期,还会异常艳丽。”
“陀罗斯?”
“是啊,陀罗斯是西域的一种特有植物,剧毒,可入药,据说,入药后可缓解人体疼痛,可同时,毒性也渗入了人体。”
“不过呢,若是用药得当,是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的,若是剂量稍大,长年累月,可致人死亡呐。”
“更奇特的是,这毒随着人的死亡,会自然消亡,所以陀罗斯又有另一个名字,叫恶魔之吻。”
夜轻扬越听越惊讶,夜鹏飞的话开始萦绕在耳边:太医每日会为靳贵妃行针,可是针却是用毒药浸泡过的。
这种药毒性甚微,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