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衣很奇怪!
这是柳言七观察了一天得出的结果。
一个白日里,凉衣都在发呆,甚至缝小衣服的时候都在不停的发呆,十次有五次刺破了手指。
“啧……”又一个不注意,绣针将手指尖划破了,凉衣皱眉的瞧着被血污了的绣样。刚要继续缝制,便被柳言七抬手给挡住。
“还绣?”柳言七哭笑不得的夺了她手里的绣针,“再继续绣下去,你十根手指都没有完好的了!”柳言七嗔怪的瞪了凉衣一眼,便直接将她怀里的绣样抽出丢在一边。
凉衣眼神有些闪躲,干脆低着脑袋,低声道:“奴婢只是想把小主子的衣裳做好。”
“是吗?”柳言七看破不说破,顺势撑着肚子站起去寻了药箱过来,随后拉过凉衣的手,轻轻的吹了吹,将血迹擦去,然后为她小心的包扎好,这才问道,“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凉衣脸颊不由的绯红一片,咬紧唇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罢了,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不过不准在刺绣了,这十根手指都破了,还得花钱给你买药。”柳言七美眸流转的瞪了她一眼,将药箱给收拾好了。
两个人在屋里各怀心思,忽然听到门外“哎呦”一声,随后就是一声响亮的巴掌。
柳言七和凉衣对视一眼,赶紧起身快步走出去。
庭院里,桃夭跌倒在地,嘴角还渗透着淡淡的血丝,她眼底带着泪,满脸不解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盛怒的女子。
“海兰珠?发生什么事了?”柳言七给凉衣使了个眼色,凉衣便立即过去搀扶起桃夭。
海兰珠还处于暴怒之中,上前还要去打桃夭,柳言七见状赶紧伸手拦住她,皱紧眉头的盯着那张扭曲的脸。
“到底怎么了?你别顾着打人!”
海兰珠目光清明几分,她瞧清楚面前的人之后,咬牙切齿的伸手指着桃夭,“这个欺主的丫头,我今天非得打死他不可!”说着便又要上前。
凉衣立即护住桃夭往后退几步,低声询问着她的伤势。毕竟海兰珠来自民间,又是那股刁钻的性子,方才用的力气一定是极大的。
“你别急着打人,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柳言七狠狠的遏制住海兰珠的胳膊,不容许她挣脱。
海兰珠恼火的盯着桃夭,“你问她,你自己问她都做了什么!若你知道那丫头做得好事还能留在身边,那我无话可说!”
柳言七眉头皱起,转眼瞧向低头拭泪的桃夭。她对海兰珠的认知是人不犯她她必不犯人,哪怕是厌恶到极点的人,只要不触碰海兰珠的逆鳞,都不会出大事。只是今天这般……的确是让她有些搞不懂。
“桃夭,你说。”柳言七幽深的眸子盯着桃夭,让她忍不住的全身哆嗦,楞是半个字说不出。
海兰珠冷笑几声,“原本我是不屑与你纠缠,但你错就错在,将自己攀龙附凤的小心思打在纳兰莲素身上。纳兰莲素是什么人,也是你配去搔首弄姿的?”
话说到这,柳言七才明白过来,她有些责备的看了桃夭一眼,随后赶紧转身安抚海兰珠,“我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不过就是因为你心上人被人惦记了……你瞧瞧你自己,活像是个怨妇!”
“小七,你怎么还为她说话!”海兰珠着急的红了眼眶,因为之前的接触中,她很明显的感觉到纳兰莲素对桃夭是不一样的态度,似乎已经感兴趣了。她守着那人守了快一年的时间,都没能彻底激荡出纳兰莲素心中的水花,怎么桃夭一出现就什么都变了?她岂能不恼火!
柳言七赶紧对凉衣摆摆手,示意她带着桃夭下去医治。末了,她才拉着海兰珠的手,轻声的劝慰,“你瞧你多不讲理,纳兰莲素的喜好什么时候都要你给规定了?”
海兰珠翻了个白眼,“你就知道偏袒自己的婢女,小心到时候让她反手插一刀都不知道!”
“是是是,我会注意的。不过你不觉得你现在因为纳兰莲素对桃夭大呼小叫实在有伤风化吗?”柳言七握着海兰珠坐下,眼底带着细碎笑意,“毕竟你现在还挂着景王侧妃的头衔,若是被人听到传出去,你知道人家会怎么说你吗?”
海兰珠还是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模样,“我不管,反正那个桃夭靠近纳兰莲素就不可以!瞧着那一副娇柔病态的样子就讨厌!”
“好了好了,你看你,像什么样子!”柳言七皱了皱眉,在海兰珠肩膀上随意拍几下,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有你抱怨的时间,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赢得纳兰莲素的心才是,知道吗?”
海兰珠不高兴的刚要反驳,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不行!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对柳言七也得保密!
但想到那个男子一脸笑意的优雅模样,哪怕没看到真人,海兰珠也不由的心跳如雷。
送走了海兰珠之后,柳言七便旋身回了屋子。
卧房里,凉衣正在给桃夭的脸颊上药,不得不说,海兰珠当真是下了很大力气,桃夭的半张脸肿的老高,瞧着都跟着疼。
“小姐……”见柳言七过来,桃夭有些委屈的抿着唇瓣。
“凉衣你先出去。”柳言七含笑的冲凉衣点了点头。
凉衣看看柳言七,又瞧瞧桃夭,便将药膏放置在一边,对柳言七行了个礼就出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柳言七主仆二人。
柳言七神色不变,慢悠悠的走上前,桃夭正打算说话的时候,柳言七反手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