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娜绮丽将刚出锅的米饼倒出来放在柳言七面前,可是平日里看到吃食兴奋高涨的女子此刻却是安静的趴在桌子上,双目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娜绮丽微微一笑,伸手在柳言七眼前晃动几下,“小七,小七?”
柳言七回过神,“嗯?什么?”
“你怎么在那儿发呆?”娜绮丽推了推她面前的盘子,“不是说要吃米饼吗?我做好了。”
柳言七这才缓过神,赶紧对娜绮丽挂着歉意的笑,“我刚才走神了,实在对不住。”
娜绮丽一向是个豁达的女人,她扯了个凳子坐在柳言七跟前,忽然真诚的握住她的手,乌黑的眼珠也紧盯着柳言七的脸,努力放缓语速,“小七,你除了是我的贵客外,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的。”
“我也是。”柳言七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手握紧娜绮丽的手,“你比京城那些娇滴滴的富家千金不知强上多少倍。”
“所以,你今晚过来就一直不怎么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娜绮丽关切的问道,她意识到自己这么问不大好,赶紧摆了摆手,“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关心你。”
柳言七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关心我,只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娜绮丽伸筷子夹起块米饼放在柳言七面前,试探性的开口:“莫不是因为元朔?”
元朔?
柳言七心口一窒,那里好像有颗拳头狠狠握紧了一样,让她有些难受。
强迫自己忽视这感觉,柳言七眨眨眼,“怎么可能,我因为他?”
“元朔在村子里呼声是很高的。”娜绮丽咬了一口米饼,酥脆可口,“很多女人都给他送花,要知道,这样不同的男人我们还都是第一次见到。”想到那日看到朝着元朔走过去的女人们,其中就有追随阿木尔汗的夫人,她也觉得有些不舒服。
柳言七皱了皱眉,也伸筷子夹了米饼吃,只是今日的滋味,却不如往常的味道了。
“送花我是知道的,但这其中有什么含义吗?”
“阿什村中,女人有了心仪的男人就会去送花,而男人接下花束就是代表承认女人的爱意,也承诺要结为夫妇。这点难道小七你不知道吗?”娜绮丽惊讶的捂着唇瓣,尤其是看到柳言七逐渐凝固的表情后,“我看元朔接了很多女人的花……难道不是你应允的?”
柳言七身子有点僵硬,她不过是喜欢那些花,就让元朔都收下了,没想到却是变着法的给他安插女人。
“不行,我得把那些花还回去。”柳言七表情呆滞,赶紧放下筷子要往回冲。
“小七!”娜绮丽扯住柳言七的胳膊,“丈夫选择夫人不是我们能干涉的,作为夫人,我们好好服侍他就好了,何必这么激动呢?”
柳言七看向娜绮丽,忽然平静下来,一字一句的解释着,“南朝的女人,决计不会那么轻易忍受自己丈夫娶其他人,就算是忍了,日后也有的是手段和方法折磨她们。”她顺着娜绮丽的动作坐下身,是啊,就算她将其他莺莺燕燕都解决了有什么用?不还是有个侧妃横在他们之间吗?
说来也奇怪,原本她对元朔不抱有任何希望的,但是在不知不觉间,好像有什么在变化,尤其从元朔对自己说那一番话开始。
那个陪她再活五个二十岁,真的让她心里有些撼动。
“娜绮丽,阿木尔汗的侄女,是个什么样的人?”柳言七在心里盘算很久,终于还是问出来。
娜绮丽眨眨眼,“你说海兰珠?”
原来她叫海兰珠……
“对,就是海兰珠,她是什么样的人?”
娜绮丽抿了抿唇,对柳言七摇头,“海兰珠是阿木尔汗的侄女,自小就没了父母,由阿木尔汗抚养长大,只是那孩子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态度,任何人都亲近不得。我对她不是很了解,听其他人说,海兰珠是个蛮横不讲理的姑娘,很让阿木尔汗头疼。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能帮阿木尔汗教导好那个孩子……”
再往后,娜绮丽说些什么都入不得柳言七的耳朵,说的无非就是对阿木尔汗的钟情。
在那之后,柳言七是怎么回到卧房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借着月光,她瞧见睡在榻里面的元朔神态安稳,伴着清浅的呼吸声入睡。
柳言七抿着唇瓣,将外衫褪下,努力寻了个最不靠近元朔的地方躺下,身子刚靠近床榻,忽然一双手自后面探过来,随后紧紧一扣,便将女子牢固的锁在怀中,动弹不得。
“元朔……”柳言七皱了皱眉,回头去看那男人,对方依旧沉沉的睡着,嘴角还上扬一抹弧度,不知在做什么美梦。
她刚想剥开元朔的手陡然放下,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反应,只得安静的由着身后人环抱着。
许是有些疲惫,柳言七刚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听到女子细微的呼吸声,那本该睡熟的人忽然睁开眼,哪还有一点困倦?
元朔将女子小心翼翼的转过来纳入怀中,将被子紧紧的掖了掖,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随后贴着柳言七的黑发落下一吻,这才闭上眼心满意足的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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