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元朔回来的时候是带着怒气的。
站在庭院里侍弄花草的桃夭瞧见他,赶紧后退几步行礼,“王爷。”
元朔没说过,朝前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便转身看向桃夭。只是那目光因为有了火气的关系,显得格外严肃。
桃夭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王爷?”
元朔瞧了桃夭一眼,忽然转过身背对着她,轻飘飘的嗓音从他口中说出,“你是聪明人,不要做多余的事,对你没有好处。”
桃夭愣住了,她盯着元朔的背影,忽然柔和的开口,“王爷说的是什么事,桃夭有些糊涂,还请王爷明示。”
元朔抿着唇瓣,偏头看了桃夭一眼,邪魅一笑,“你以为自己做的事当真滴水不漏吗?那不过是你一叶障目罢了。”说完,不再理会桃夭,元朔径直回了房间。
桃夭握着水壶,半天才轻笑一声,“一叶障目……吗?”
房内,柳言七正抱着画笔勾勾画画的不亦乐乎,元朔忽然进门,吓得她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怎么?在做亏心事?”元朔阴沉着脸看着那惊若兔子的女子。
柳言七眼睛一转,就知道他们王爷今天心情不好,立即狗腿的小跑到桌子跟前给他倒了一杯茶,“哪有,我什么时候做过亏心事?”
“你有事求我?”看着柳言七忽然殷勤的模样,元朔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这丫头肯定肚子里打着如意算盘。
柳言七贼兮兮笑了几声,将茶杯塞进元朔手心,便满脸期盼的看着他说道,“南风肯定跟你说了,柳家老宅的屋顶都是金子,对不对?”
一猜就是因为此事,元朔无奈的一笑,这丫头每次都是为了身外之物才求他。
“那又如何?”
“那屋顶的金子装起来不容易,依我看……不如我们在荆州久居吧!反正这儿山高皇帝远,太子就算想要为难你都办不到。我可是听说荆州不归天子管辖,乃是一战功赫赫的老头在掌管。”柳言七以为自己想出来的方案很完美,还摇头晃脑的,“荆州这地方,太子伸不过来手的!”
元朔没说话,站在原地盯着柳言七说的唾沫横飞的表情。
“身为王爷擅自离京,已经是重罪,你还要我在荆州久居?若是镇南王知道了,会不会以为父皇认为他包藏祸心?”元朔伸手捏住柳言七的脸颊,来回晃动几下。不知道为什么,瞧着这丫头圆滚滚的脸,他就有yù_wàng捏几下。
啊……对……这倒是她疏忽了,皇室封地管辖区分的十分鲜明,若是外封地皇室到了其他宗亲管辖的地界不上报而久居,就视为夺封,可是个大事。
柳言七表情有些垮,她蔫蔫的垂下头,“那这满屋子黄金,岂不是只能看着不能带走了?”
“宅子都是你的,还想要什么?”元朔只觉得柳言七的行为好笑。
“能带走才是自己的!我想把那些黄金挖下来带在身边,睡觉都搂着的那种!”提起金子,柳言七那漆黑的眸子都泛起光芒来,耀眼的很。
元朔微微一笑,并未将话接下去,只是忽然危险的眯着眼,转移了话题,“你今日做了一件错事。”
“啊?”
“将自己丈夫往外推,乃是大错特错。”元朔见她装傻,索性挑明。
柳言七委屈的撅起嘴巴,“王爷,您真是冤枉我了,那怎么能是往外推呢?分明是为了您好。”柳言七拉着元朔坐下,脑子里快速想着应对之法,“王爷想啊,母妃一直都想抱孙子,想让王爷开枝散叶,虽然府中已经有了雪月,但多一个也不错。我瞧着那水盈生的眉清目秀,虽说已经委身过,但瞧着是个贴心的人,给王爷当然合适了……对……”柳言七滔滔不绝的说着,话还没说完,就瞧见元朔的脸色已经接近于锅底灰,便止住了接下来的话。
“所以,你将那女人推给我。”元朔语调阴冷,已经是生气了,而且是滔天怒火。
柳言七慌张的摆摆手,“不不不,是送给王爷,怎么能是推呢?”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羞辱我。”元朔站起身,一步步靠近柳言七,吓得她一直在后退。
柳言七讨好的笑了几声,“王爷,我……我是在尽作为王妃的本分,母妃说了,王妃就是应该帮王爷开枝散叶,这是首要的。”
“那母妃有没有告诉你,身为王妃,第一个生下嫡子才是最重要的?嗯?”元朔伸手一推,就将柳言七轻松推倒在床榻上,身子压在其上,语气低迷,“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给本王生个孩子……”说完,就以吻封缄,将柳言七还要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
柳言七惊慌失措的伸手推着他,往常都是嬉笑打闹,这次她是真的怕了。她能感觉到元朔周身的低气压,那一副活吃了自己的表情,让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拼命地挣扎,使劲的推搡,但那男子身躯却去铁,任凭她怎么推都不动。
元朔真的是被气疯了,手也不规矩的沿着女子身躯游走,所到之处无不煽风点火,大有燎原之势。那女子的肌肤滑腻,触感让他全身的神经都跟着紧绷,理智成了一根线,全身都跟着叫嚣着。
忽然,一阵的冷静让他找回神智,他感觉到了身下女子的颤抖,和那眼角滑落的泪花。
元朔猛然松开柳言七的唇瓣,盯着面前人满脸是眼泪的容颜。
这是她在自己面前第二次哭。
果然是他心急了……
元朔无声叹口气,在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