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换了新装的女童,心中着实喜欢得紧,顿时便觉得自己那母爱似已泛滥成海。
这胡静燃小时的模样委实令人疼惜,那粉雕玉琢的巴掌脸真真是难以让我不喜。
“你这是要卖了她?”宁折双坐在桌前,瞧着两眼发光的宁微笙深感头痛,闪身便将她拎到身旁。
“我这般,可以吗?”胡静燃轻轻坐在床上,手足无措。
“静燃,你应该相信他,不是吗?”我轻笑着,情不自禁地凑到床前,甚是欢喜地将她抱进怀中。
“笙笙,还不快将她引给黎叶单。”宁折双暗自咬着牙,满面春风地笑着看向那一脸满足的人。
“静燃,你配得起任何人。”我未回应宁折双,而是瞧着怀中浑身僵硬的女童,笑着徐徐安慰。
胡静燃依旧伏在宁微笙的肩头,半晌没有言语。
良久,她呼出一口气,轻轻说道:“笙笙姐,谢谢。”
还未来得及回应她,便听到那鹤影正在长廊上高呼:“将军,寻了一下午,军饷我不要了,你带我去酒楼顺些吃的吧!”
“这三天,你可曾找出一个魔界之徒,可曾立过一次功?”黎叶单淡淡笑着,问道。
他的声音清澈而醇厚,低沉而婉转。
怀中的胡静燃猛地一滞,似是呆住一般。
“不去吗?”我拍了拍她,顿道,“如果,此生唯有这一次机会呢?”
只这一瞬间,胡静燃突然想到了许多事。
她想起了小时候与黎叶单一起救的那条鲤鱼,想起了他一与她放起的纸鸢,想起了那晚她躲在柴房内看向窗外的喜悦。
她走的每一步,都是最后一步。
胡静燃此时竟是心如止水,什么都不怕了。
不怕他认不出她,不怕他嫌弃这孩童之身,不怕,他不喜欢她。
她轻而稳地向那扇门走去,一步一步努力减少他与她的距离。
她缓缓伸出手拉开了门,看到了她念了许多许多年的人。
黎叶单,你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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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叶单低头瞧向那直直抬着头的女孩,瞧着那笑着却含有泪光的眸。
“燃儿?”他大惊。
“黎叶单,好久不见。”胡静燃轻轻笑着,压抑着抖动的声线。
“苦了你。”黎叶单蹲下身,不自觉地摸了摸她的头。
没有呢,我一点都不苦,想到不用与不喜欢的人结婚,想到可以见到你,我便只有欢喜。
胡静燃直直扑到他怀中,可是即使如今我是这般的样貌,但,我还是想抱抱你,怎么办呢?
黎叶单,为何我会如此爱你?
“将,将军。”鹤影怔怔看着眼前极为温馨的一幕,惊叫出声,“她,她不会是你在外的私生女吧!”
黎叶单轻轻拍着胡静燃的背,未加理会身后惊的不能自己的人。
可鹤影却清清地感受到背后有一股强大的气流,猛地将他从三楼举起,甩到了一楼的掌柜面前。
“微笙,折双兄,过些时间我们还需到外巡查,虽那檀亦终已处理此事,但,依旧是不得不防。”黎叶单抱起胡静燃,看向屋内静默的两人。
“我也去。”胡静燃轻轻出声。
“她现在是凡身,委实需要人照顾,不若让她跟着你?”我甚是欢喜。
“也好。”黎叶单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那我等先去了。”
语罢,他便抱着胡静燃找向一楼的鹤影。
“你还真将她看作你的女儿不成?”宁折双揽过脸上满是幸福的宁微笙。
这便是做月老的感觉?
待我飞升上神,定要在月老那里寻个差事。
一阵秋风一阵凉,昆虫的鸣叫近日似是更亮了。
这便是死亡前的狂欢吗?
“这蜜翁苑的糕点竟如此馋人。”一路下来尽是清香,我伸向宁折双怀中的袋子,轻轻捏出一块槐花糕。
这糕点细雕成了槐花的模样,连花蕊都制得这般栩栩如生,真真宛若一件艺术品。
入口稍凉,片刻即化。
“可是冷了,怎么抖得这般厉害?”宁折双将我往怀里拉了拉。
“不是。”我亦被自己惊到,轻笑,“是这糕点委实太好吃了些。”
语罢,宁折双微怔,接着便是无穷尽地嘲笑。
良久,在我的面无表情下,他的手竟似往常般自然地搭上我的肩:“这般好吃的糕点,不尝确是可惜了。”
我静静看向他,宁折双却亦是盯着我。
他瞟了瞟油纸袋,又瞧了瞧我,微微张口。
“为何?”我扭开头,问道。
“你瞧我,一手护你,一手撑袋,怎的会有空闲?”他笑着。
“为何要护我?”我瞧着他,扬眉。
将手放下不就可以了?
“舍不得。”宁折双蓦地贴近我的耳朵,轻轻出声。
我顿感一激灵,将头歪向老远。
还未来得及脱身,他却猛地一使劲将我的脖子揽了过去。
热,委实热,额头上似有细汗滑动。
“我,我喂。”我扭开头,向他怀中胡乱摸着,捏起一块糕点便将它向宁折双的脸上塞去。
“笙笙,你可看清我的嘴长在何处?”语罢,我回头望去,不由细笑出声。
那糕点竟尽被我拍向了他的右侧脸颊上。
我瞧着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只得捏着帕子细细为他擦了去。
“糕点。”他又是方才那般,缓缓启唇。
我拿过油纸袋,念着他最喜的应该还是这槐花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