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果老大不高兴地嘟囔:“一说这些你就不爱听, 斯鸣哥哥你怎么老这样啊……你看厉洲他们,别人条件这么好,还在努力,你呢?以后总不能打架当饭吃吧?”
以往林乐果这么说, 柏斯鸣总是不服气, 想着厉洲算什么, 无非是出生在一个好的家庭。要是他有这么个黄赌酒齐全的爹,说不定混得还不如他呢。
可今天再听到这话, 鬼使神差的,柏斯鸣想的是梁爽究竟喜欢厉洲什么……
难道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肤浅,被厉洲的皮相所蒙蔽?
柏斯鸣不自觉地看向墙上订的半拉镜子, 少年骨量初成, 眉眼张扬,长得……也并不比那小白脸差啊。
怎么就喜欢他了呢?
柏斯鸣眼神阴郁地往床上一倒,第一次尝到了自卑的滋味。
林乐果自顾自唠叨了许久, 见他闭着眼装死, 不由无奈地叹了口气。
“斯鸣哥哥我先走了, 我还得回去写作业呢。”林乐果劝说无效,只得起身离开,“你也要加油哦, 斯鸣哥哥!”
柏斯鸣等她走远了,才从床上翻身而起, 发了会儿呆, 只觉得满心的烦躁。
城中村破旧的院子里住着一群最底层的人, 每天吵吵嚷嚷,在这沉闷的夏夜里,更让人暴躁。
柏斯鸣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人声平息了,可身体里像是有一头蠢蠢欲动的兽,在横冲直撞着寻找出口,片刻不得消停。
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睡着,梦里又是不着边际的场景,一会儿是巍峨的宫殿,一会儿是精致的暖阁,最后漫天星空下,是一张逐渐清晰的脸庞,带着少女灵动的眼神,笑得活泼又可爱。
柏斯鸣猛然惊醒,满身大汗地坐起来,回想着梦中的一切,颇觉不可思议。
他一定是被荼毒的太深才会梦见那个臭丫头!
柏斯鸣吁出口气,动了动腿,猛然僵住了。
少年的脸色骤变,红红白白,满是震惊和羞耻,最后咬着牙伸出手,摸了摸湿漉漉的一片,懊恼地爬起来,匆匆进了洗手间。
冲了个冷水澡,换了干净的裤子,将床上所有的痕迹毁尸灭迹,柏斯鸣再也没了睡意。看了眼时间,早饭也没去上学了。
一上午都恍惚着,中午放学出来,意外地看见了梁爽。
蒲杏等了许久,见他出来立马高兴地招手,却不想柏斯鸣一见到她就想起昨天晚上的梦,少年人脸皮薄,看她一眼都不敢,自然不肯过来,转身就跑。
蒲杏一脸懵逼,二话不说追上去,却哪里跑得过人高腿长的柏斯鸣,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蒲杏气喘吁吁地扶着腰,纳闷地问:“蛋蛋,他跑什么啊?”
0079哪知道,给她分析了一下柏斯鸣的方向,判断道:“他去男女主的学校了。”
蒲杏深吸口气,市重点高中距离这所职高并不远,便连忙追过去堵人了。
柏斯鸣也不知道自己跑什么,脸色通红,慌不择路,干脆去了林乐果他们学校。重点中学的午休时间短,学生们都在食堂吃饭,吃完又急匆匆地学习,根本没时间回家休息。
柏斯鸣轻车熟路地混进学校,林乐果正和厉洲走在一起,两人边走边聊着习题,引来身边一堆女生的嫉妒。
厉洲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还是林乐果笑着打了个招呼:“斯鸣哥哥,你来啦,一起吃饭吧。”
柏斯鸣刚要答应,身后一个女声道:“什么哥哥妹妹的,恶不恶心?”
林乐果顿时委屈起来,咬着唇低下了头。
厉洲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梁爽,你怎么来了?”
梁爽上的是个艺术类出名的贵族学校,距离这儿很远,偏偏之前为了找茬,每天不惜穿越大半个城市,让厉洲非常烦恼。
蒲杏哼了声没理他,沉着脸看向柏斯鸣:“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林乐果忙上前,老母鸡护崽一样拦在柏斯鸣身前,一副倔强的小模样:“梁爽,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就是,别欺负斯鸣哥哥!”
蒲杏一听到这个称呼就暴躁,恨不能一爪子将她脸挠花,简直气成了一头河豚。
冷静半天,蒲杏才没好气地开口:“不是说要吃饭吗,还不走?”
厉洲皱了皱眉,将林乐果拉到身边:“梁爽,你又想干什么?”
蒲杏阴沉沉地看了林乐果一眼,勉强挤出个笑来:“没什么,你放心,我不是来找麻烦的。”
厉洲怀疑地打量她一眼,到底是世交家的掌上明珠,两人又有十几年的交情,也不好翻脸,便拉着林乐果边走边道:“那好吧,先去吃饭,在这儿杵着一堆人围观,影响也不好。”
林乐果跟只欢快的小兔子似的,屁颠颠被拉着走在前头。蒲杏斜睨了柏斯鸣一眼,冷嘲热讽道:“还愣着干嘛呀,斯!鸣!哥!哥!”
柏斯鸣忍不住抖了抖,真是奇了怪了。果果自小就喊他哥,他也没觉得怎么样,怎么这臭丫头一喊,他全身跟过电似的呢。
而且还有点小心虚……
柏斯鸣没有深究,这么一番闹腾,倒把心底那股子隐秘的羞耻和尴尬消磨没了,闻言哼了声,抬腿就跟了上去。
重点高中的食堂也并没有多好,楼上楼下挤满了人,不过好在楼上有炒菜窗口,比下面的大锅饭要好一点。
厉洲和林乐果已经找好了位置坐下,两人正在为刷谁的饭卡而争执不休。
男神自然心疼,不忍灰姑娘为了一日三餐而苦恼。而女主角当然要倔强要骄傲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