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连忙将浴巾往尚可身上一裹,伸手翻看了一下她的瞳孔,再探了探她的鼻息与颈部动脉,确认只是受到过度惊吓而导致的晕厥后,便将她抱进主卧,平放在床上,伸手便要掐她人中。
“啊——呜!”蒲书伦一脸焦急,不停怪叫。
“抽风了?”张生不解。
“嗷!”蒲书伦龇了龇牙,一口叼着张生的裤脚,只往门外拽。
“尼玛,松口,信不信我揍你?”张生将他一把抓了起来,哪知这厮极其顽固,死也不松口,眼睛则直往门外瞟。
“出去说?”张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
“呜呜!”蒲书伦点了点头。
到了客厅,张生停了下来:“说吧,啥事。”
“呜呜!”蒲书伦毫不松口,依然拽着他,直朝尚可家的户外示意,看他表情,似乎情况很紧急。
这是头活了无数年的老妖怪,对于他的判断,张生还是挺在意了,当下也不敢怠慢,便俯身抱着他继续往外走。
到了门外,蒲书伦贼兮兮地到处盯了盯,突然冲着一个地方开始龇牙咧嘴,低吼示威。
张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一个摄像头,猛的醒悟。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返回尚可的家,直接关门后走入尚可的卧室。
和刚才不一样,这次他却是把蒲书伦搁在自己肩头,装出一副抚摸慰籍这头白狐的样子,嘴里轻声道:“你是担心她在家里安放有监控?”
蒲书伦伸出舌头舔着张生的耳朵,作势与他亲近:“对啊,除非她心里变态,才会在卫生间安放摄像头,所以刚才我才敢开口与你对话。但是卧室和客厅却未必不会,毕竟她是单身女子,安装监控有利于增加安全感。”
“有道理。那成,你尽量少开口,我得把她救醒。”说完便再次伸手去掐尚可的人中。
“等下,你想好了如何解释我会说话这件事?”蒲书伦连忙制止。
“没有,但是总不能不救人吧。”张生头疼不已。
他是确认了尚可正在淋浴,这才开始和蒲书伦交流的,哪知道这个女人不按套路出牌,居然洗着洗着中途就窜出来了!
很明显,不是每个人都像艾凤荔那样受过专业训练,神经强大;更不每个人都像秦子衿一样,和修真有接触。当她发现一头狐狸居然开口说话,没被直接吓死都算是胆儿肥的了。
“反正暂时没事儿,得想好了来,不然越描越黑,适得其反。”蒲书伦琢磨了下,“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俩直接跑路,说不定她就当自己做了一场梦而已,时间久了就忘了。”
“你特么摆明了就是担心她家里安装了监控,不方便你自由发挥!劝我留下来的是你,劝我跑路的也是你。而且就这样走了,万一她有个什么意外怎么说?不会出主意就别指使瞎子跳崖,明白吗?”张生冷冷地怼了他一句,开始认真思考待会儿弄醒尚可后该怎么交待。
蒲书伦一脸讪然,便要主动跳下张生的肩膀。
“你干嘛?”张生一把摁住他,问道。
“我去帮你收拾房间,再说了,待会儿这女人醒来,发现我俩大眼瞪小眼,指不定又得晕过去。”蒲书伦道。
张生一下就把他给抓了下来,举着他左瞧右瞧:“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蒲书伦嘴里哼哼唧唧,却不敢开口说话,俩眼仁则满卧室打量,以确认到底有没有监控,随后两前腿又朝张生身前乱挠,那意思就是我有重要情况要汇报。
张生又将他搁回肩头。
“其实这里住着挺师舒服的。”蒲书伦脸不红心不跳地道,“作为交易,你设法套出她到底在家里安没安装监控,我帮你收拾房间。”
有洋房住,蒲书伦毛病才喜欢跟着张生野外露营,或者睡那些脏不拉几的小旅馆,这厮是早就打算好了的!
当然,蒲书伦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自己是为了帮张生才留下来的。
张生太孤独,或者说,基本没有生活的目标,导致其心态出了问题。这个尚可虽然年纪大了点,不过也不算太过分,而且他俩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说不定就护卫牵挂,双双化解了彼此的心结。
张生明白他的想法,心里生气一股暖意,便放了他下来,朝门外挥了挥手,表示答应了所谓的交易。
蒲书伦高兴地摇了摇与他娇小身子完全不成比例的大尾巴,颇有成就感地拐出了卧室,竟兴起了引吭高歌的念头,只是一想到说不定哪里就安放着摄像头之类,只好暗骂一声晦气,冲入对面的一间卧室,开始收拾起房间来。
张生静静地望着眼前这副精致的容颜。
她真的很美,而且很会打扮,比艾凤荔成熟,虽然作风大胆,甚至有点神经质,却又不像霜华那样过于直接。不得不说,对于张生而言,与尚可相处,反而让他觉得更加自在。
与艾凤荔相比,张生觉得自己满身都是污点,艾凤荔就是如女神一样的存在,只能瞻仰,不敢亵渎而霜华,一位堪比圣徒的存在,对于自己这样一个凡人而言,实在是太高不可攀了。那一场风花雪月带给他,没有虚荣,反而充满痛苦。
不是他不想去争取理想中的幸福,而是他一想到遥远的神界,就会生出无力感来。此时的他,甚至因为功德碑的离开,竟生出一丝悔意,如果我成为了圣徒——
“啪!”张生伸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他发现自己不是不想,而是太想,只不过因为能力限制,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