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这时又开口说道:“虽然朕不杀你,可是你在京也呆不住了。手机端 m.”
解缙点了点头,他心明白,此事过后,汉王一党一定会借机对太子一系进行疯狂反扑。
纵然他有着那封密信洗清自己的干系,也必然会首当其冲成为汉王一党的攻击目标。
届时算朱棣有心维护自己,恐怕也会有诸多掣肘之处,倒不如趁现在把自己远调出京城,远离朝堂这是非之地,名为贬斥,实为保护。
朱棣看他明白自己的用意,便继续说道:“过几天会有御史参奏你在先前住持会试之时阅卷不公,朕会借机把你贬去广西布政司做个参议。”
解缙一愣,有些犹豫地说道:“这个广西布政司可是汉王的铁杆,恐怕……”
朱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之时为何如此大胆?朕不如此,如何能让汉王他们相信你是真的遭到贬斥了?”
解缙垂首而立不敢言语。
朱棣哼了一声接着说道:“朕当然还有安排。在你临行前,朕会让人授意礼部郎李至刚再度参奏你口出怨言,对朝廷不满。李至刚与你素来有积怨,他也一定会这么干的。”
“于是朕会再度贬斥你去交趾,负责去化州督饷。那里天高地远,汉王他们的势力鞭长莫及,你好好在那里蹲几年,没事仔细想想自己的罪过。”
解缙跪倒在地,三呼万岁,感激涕零,这下他是真的很感激。
他没想到,皇不仅轻易看穿了他的小伎俩,还知道了他所干的一切。可是皇不但没有杀他,反而想尽办法来保护他,他是真的感激涕零。
虽然,他很清楚皇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他的儿子,为了那个在皇心筹谋了许多年的计划。
朱棣对他挥了挥手:“你回去吧,一切朕都会安排好的。不过你回去赶快把你儿子先放出来,老是这么软禁在家里可不行。”
解缙恭恭敬敬的应道:“是!”一面低着头退出了正殿。
殿外的凉风一吹,他才感觉全身都是冷汗。
他长长的深呼吸着,心里依旧是惊惧莫名。皇是怎么知道他将解祯亮软禁在家的?
其实这不难解释,历代帝王在重臣府邸里安插眼线卧底,本不是什么稀罕事了。现在看起来,自己的府恐怕也早有了皇的眼睛,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在皇的掌握之。
也对,谁叫自己不但知道,还参与了皇那个筹谋多年的计划呢?那个在皇心最大的秘密。
他又怎么可能对自己放心呢?派人监视什么的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毕竟在关键时刻,他还是会保护解缙的,或者说,保护他自己心那个隐藏得最深的秘密。
最让解缙感到惊的却是皇刚才说,他已经派蹇义去处置赵王了。
蹇义是在自己的府和自己一道被召进宫来的,皇先见了他,接着他离去了。而自己在正殿之侧的房间里一直等候着皇的召见,并不知道蹇义去做什么去了。
那时候,叛军还没有攻击玄武门,淇国公丘福和叶枫还没有前来求援。至于汉王朱高煦和叶枫与皇之间的谈话,是更加后来的事了。
如果说,当时皇是吩咐蹇义去处置赵王的话,那个时候,皇是如何知道幕后的真正操纵者是赵王朱高燧的?
解缙想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难道说,皇在那个时候,其实已经知道了一切的真相?那他后来和叶枫的谈话,和自己的谈话,全都不过是表演而已?
解缙心里感觉到一阵阵发凉,看起来在这些日子笼罩在京城的这片迷雾,皇才是真正眼明心亮,最清醒的人。
而他们所有人,甚至包括那个自以为聪明的赵王朱高燧,才是真正在迷雾来回打转而不自知的人哪!
解缙抬头看着天边的曙光,叹息了一声,这漫长难捱的一夜,总算是过去了。
在解缙看着天边的曙光的时候,在京郊的一座小山,也有一个人正在远远的眺望着京城。
这座小山距离京城数里,山不高,在山顶有一个小小的凉亭,从这里可以远远的眺望到京城的情景,这个人站在凉亭里,背负着双手,眺望京城。
他穿着一件朱红袍子,前后和两肩之各绣有一条金色的盘龙,这可是亲王的服饰。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封为赵王,已经离京前往北平藩的三皇子朱高燧!
按照时间算来,他离京已经有些时日了,应该已经到了北平封地了,怎么会还在这里呢?
此刻,赵王朱高燧这样远远看着京城纷纷点点的火光,山风猎猎,把他的朱红衣袍吹得鼓胀起来,他心感觉到踌躇满志。
看起来,对于京城之的人,这一夜必定是个无眠之夜。
赵王朱高燧也一夜无眠,不过他是因为兴奋,他在等待着,等待京报信的人带来的消息。一旦成功,他会立即率领山下的卫队进入京城。
他之前已经和一些朝臣武将商议好了,如果朝局一旦有变,他们都会支持他,支持他去争取他应该得到的,一切!
看看天色将明,为什么京城的人还没有来报信?赵王朱高燧心略略有些焦急了起来。
在这时,他听见身后的山路传来了有人拾级而的声音。
果然来了!
他霍然回身看去,却不觉一愣。
来的并不是他留在京城的报信之人,而是一个四十余岁面目和蔼的短须士,这个人朱高燧当然认识,他是父皇颇为信任的吏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