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的摩托车上,顾贞安正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一个小时前,他从酒店的楼下出发向着火车站前进,路上零零散散的丧尸一瞅见他就急哄哄的追了上去。
但两条腿终究是跑不过两个轮子的,没一会他就将那些丧尸甩在了身后,碰上找死挡在正前方的,顾贞安也是直接一给油门碾了过去。
经过言瑾瑜这两日的大肆屠杀,这片街区的丧尸已经少了很多,离开了这片街区丧尸的数量才有所增长,但依旧比市立医院附近要少上很多。
在一段并不惊心动魄的路途后,顾贞安就来到童夏树所住的那片住宅区。
实际上他一开始是在下方的一条小道上行使的,但当他刚一驶出巷子就在寂静的街道上听见了童夏树家楼下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顺着声音的方向顾贞安立马冲了过去,可到达目的地后他只看见了树上兀自作响的手机和成群丧尸奔跑的背影。
瞬间他明白这是有人再利用声东击西的计划逃跑,但显然已经失败了。
于是他赶忙抄了条近路来到了前方的街道上,良好的视力让他一眼就看见了摔倒在地上的童夏树。
看着那个笼罩在一身黑衣中卷缩的人影,顾贞安没来由想起了之前的自己,耳畔中言瑾瑜的那句,“你要先选择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才能活下去。”又一次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顾贞安本能的握紧车把手,向着那个人影冲了过去。
之后的事就和之前的描述的一样了。
这会隔着单薄的布料顾贞安感受到了后背上传来的异样触感,少与女孩打交道的他一时间不免有些紧张与慌乱,终于他还是壮着胆子问道:“那个,我叫顾贞安,你呢?”
身后的童夏树死死地靠在他身上小声说道:“童夏树,童年的童,夏天的夏,树木的树。”
“童夏树。”轻声念叨了一遍后,顾贞安不在说话。
气氛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两个人一个死死握住车把手,手心里满是汗水,另一个则死死地缠住对方的腰肢,不留半点缝隙。
半晌后,实在有些坚持不下去的顾贞安试探的说到:“那个童小姐,你能不能稍微松开一点,有些热。”
童夏树没有理会他,依旧在那紧紧的抱着,略显尴尬的顾贞安只好无奈一笑,老老实实的继续开车。
冷不丁的童夏树突然开口道:“夏树。”
“嗯?”顾贞安疑惑的问道:“什么?”
童夏树将脸靠在他的的背上小声说道:“叫我夏树就行。”
听到这话顾贞安勾起嘴角点了点头,“嗯,夏树。”
感受着迎面的风声,顾贞安一边留心着街道上丧尸的动向,一边向着火车站进发,按照他的估计再有几分钟他们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这时身后的一阵颤抖和温热的感觉将顾贞安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渐渐的他明白是身后的童夏树在轻声啜泣。
他没有劝身后的女孩停止哭泣,而是将脊背伸直默默地让她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刚从死亡的边缘得救任谁都难以自控。
渐渐的女孩温热的泪水开始转凉,身后的颤抖也慢慢平息,顾贞安柔和的问道:“好点了吗?”
童夏树重重地应道:“嗯。”
”谢谢!“她急急忙的补充了一句,像是生怕说晚了。
顾贞安没有婉拒他的道谢,只是轻声笑了笑,身后少女的双臂也缓缓松开了点,但还是贴在顾贞安的身上。
终于两人在数分钟的行驶后看到了火车站这个显著的地标,童夏树这才反应过来顾贞安也是朝着火车站来的。
看着身前那个并不宽广的背脊,童夏树心里飘起一团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深吸了一口气后她才鼓起胆子小声问道:“我可以叫你贞安吗?”
顾贞安没有察觉到童夏树语气中的异样,兴奋的看着眼前的目的地随口应道:“好啊。”
可还没等他高兴一会,眼前的景象就让他彻底凌乱在了风中。
只见远处的火车站前是犹如海洋一般的尸群在那挤挤搡搡,之前两人一个在留意着周围的环境,一个还未从死神的阴影中摆脱,所以到了此刻他们才听见了远处如同巨雷般的咆哮声。
童夏树立马就抱紧了顾贞安的腰,眼神中再一次浮现出了剧烈恐惧,可顾贞安却在短暂的惊异过后平静起来。
与言瑾瑜相处的这两日他委实改变了太多,即使下一秒就是死亡来临,他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慌乱了。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如此奇妙,有些人陪伴了你许多年岁却不一定能改变你或让你学会什么,但某些人即使只出现在生命中的某一个瞬间,也会让你一生难忘,更会让你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言瑾瑜对于顾贞安来说便是如此。
看着眼前还剩几百米的道路,顾贞安目视前方平静地说道:“夏树,你相信我吗?”
听到这话童夏树突然就没有那么恐惧了,望着顾贞安棱角分明的面庞,她选择了无条件的相信这位刚刚认识的少年,坚定地说道:“我相信你!”
顾贞安点了点头,“呜”一声他将油门加到最大,以势若雷霆的速度冲向了尸海之中。
火车站的广场前,身处末尾的丧尸们渐渐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们齐刷刷的回头望去,只见一辆黑色的摩托车直直的冲向了他们。
火车站的三楼,老林正和方脸汉子胜辉靠在楼梯上默默的注视着下方的尸群,早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