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许久不见,你的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呀。”
巨大的演武场上,一身紫黑色长袍的洪渊负手而立,柳絮般缠绵的秀眉下,一双比丹凤还要楚楚动人的眼睛,带着些许笑意,温柔地看向眼前的黑衣男子。
“少主您过奖了。”
洪泽恭敬地行礼,没有过多言语。
“跟你说了多少遍,你我虽是远房表兄弟,却也如同家人一般,若是没有旁人在,直呼为兄姓名就好。”
洪渊眉头微挑,有些责怪地看着不远处地洪泽,刚欲上前,却见洪泽快步向后退去,只好作罢。
“你呀你,为何总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少主,尊卑有序。”
洪泽虽是抱拳作揖,却没有半分低声下气。
“尊卑有序?笑话,若是因为我的特殊身份,就让你们疏远了我,这洪家少主的身份,不要也罢!”
洪渊袖袍轻挥,显出一丝怒容。
“你打小就和我一起长大,与我最为亲近,我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明白?”
“少主,不以规矩,不成方圆。”
洪泽没有抬头,恭敬地回答着。
“阿泽,父亲前几日进入武阁闭关,少说也得半年才能出来,若你想见你的母亲,我可以替你安排一下。”
洪渊轻叹着转身,眼中露出些许愧疚。
“不用,族长大人鸿恩,准我每月去红楼探望母亲,洪泽已是万分感激,不敢再有任何逾越。”
“你到底要怎样才满意!我与月儿的婚事,是我的父亲,洪门家主安排的,即使是我,也无力反对,我知道你打小就喜欢她,可我们只能服从,你明白吗!”
“祝你幸福,也祝月儿幸福。”
洪泽依旧低头,态度越发恭敬。
“你……”
“启禀少主,秘阁有情报传来。”
洪渊刚欲发作,却见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垂手而立于门口。
“说!”
洪渊袖袍一挥,带着些许怒气,不满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洪泽。
“少主,此事关系重大,闲杂人等,最好还是……”
男子看了看洪渊,又看向不远处的洪泽,露出为难的神色。
“洪泽自幼与我一同长大,虽不是同房兄弟,却也如同亲兄弟一般要好,徐管家,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无需避讳。”
洪渊扭过头,面色温和地看向门外的徐管家。
“是,少主。”
徐浅微微点头,从怀中取出密函,小心地递到洪渊面前。
洪渊接过密函,简单扫视了一下密函中的内容,先是心头一喜,然后又皱起眉头,露出思索的神色。
“少主?”
徐浅小声提醒,想要征询洪渊的意见。
“此乃关乎家族兴衰的大事,本应由族长大人亲自处理,可父亲正在武阁闭关,一时半会儿根本出不来,这可如何是好。”
洪渊看了看密函上的内容,又看了看一旁的徐管家,意味深长地说道。
“族长大人既然让您暂代家主之位,那么此事,理应由您负责。”
毕竟是在权利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手,这点试探的手段对于徐浅来说,实在是有些小儿科了。
洪门家主洪厉,生有二子一女,这洪渊随小,却是长房所生,地位崇高,若无意外,家主之位,日后定由他来继承。
但世事没有绝对,洪门长子洪浪,虽是偏房所生,按理说是没有继承权的,奈何此人实在是太过优秀,不但在天赋上远超族中同辈,更是精于谋划,城府极深,再加上他那刁钻狠辣的同胞妹妹在旁协助,只要洪渊稍有不慎,那他家族继承人的身份便会被取而代之。
这次任务,若处理得当,无疑会大大巩固洪渊家族继承人的地位,可若是失败了,必然会落人口舌,让他那两个异母的兄妹抓到机会。
洪渊方才的话语,分明是在试探自己的立场,而徐浅的回答,则是很好地避开了问题。
“可我资历尚浅,光是处理府中大小事务,已是应顾不暇,这等关乎家族兴衰的大事,我又何德何能,担此大任?”
“少主何必妄自菲薄,族长大人既然让你暂代家主之位,定是对少主你的能力十分信任,所以,请少主放心大胆地处理这件事,属下一定竭力辅佐少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面对洪渊进一步的试探,徐浅心中早有谋划,只要暂时松口,适当地表明一下立场,这样一来,不但可以从洪渊这边讨到好处,即使日后洪渊落败,也不至于在洪浪那边留下话柄。
“既然徐管家这样说,我也不好再做推辞,这次任务,就全倚仗你了。”
洪渊上前,拍了拍徐浅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徐浅定不负少主所托。”
徐浅连忙躬身行礼,似在表达对洪渊委以重任感激之情,可事实上,却在心中叫苦连连。
若此事成功,定然都是他的功劳,而自己顶多只是受到一点嘉奖,若是此事失败了,所有的罪责,可都得自己一人承担呀!
“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安排吧。”
洪渊轻拍徐浅的肩膀,示意他退下。
“少主,洪门武卫中,有能力执行此次任务的,都已经被派了出去,所以徐某人斗胆,向少主讨要一人。”
徐浅单膝跪地,恭敬的请求道。
“哦?想要何人,说来听听。”
先前的交手,洪渊百般算计,才侥幸从徐浅手中讨到好处,所以此刻说话,也是极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