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桪为安颜和萧凛赐婚一事,在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快速地席卷了整个京城。
安颜本来很开心,齐桪愿意为她赐婚,那就代表了即使萧凛和安家结亲,他也不会多想什么,而且,安大人也不必上折子辞官了。
可惜,赐婚的第一日,也就是她的及笄礼后的第一天,她就高兴不起来了。原因无他,她的初潮来了,正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
碧珠心疼地端来一杯生姜红糖水,递至安颜的面前:“姑娘,喝了这红糖水,您会好受许多。”
安颜泪眼汪汪地看着她,“碧珠,为什么第一天会这么疼啊?”
碧珠脸上心疼的表情僵了一瞬间,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可怜兮兮的小姑娘:“姑娘,奴婢不是大夫!”所以这种事她一个女子怎么会知道?
“嘤嘤嘤~~”安颜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生姜红糖水,顿时被烫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这自作孽的小姑娘看得碧珠都想要叹气了,“姑娘,您已经及笄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个孩子了。
安颜默默地扫了她一眼,装作没有听懂她的话,又低头喝了一口糖水——鉴于之前自个儿作死的行为,她这次很小心地抿了一口,却因为肚子太痛没有胃口,喝了就摆手示意碧珠把碗拿开。
“姑娘,再喝一些吧,这样肚子才不会那么痛。”碧珠试图劝她再喝一些。
安颜摇摇头:“不了。”
碧珠又想要叹气了,摊上一个愁人的主子肿么办?
“与我说说,我及笄的前几天,外面发生什么了。”安颜躺在床上,玉指无意识地在锦被上划过。
“……”
安颜瞥她,语气幽幽:“不要想瞒我。昨日长公主分明是从宫中匆忙出来的——你说说,长公主为何在明知昨儿是我的及笄,却还要进宫。”
碧珠默然无语,放下碗,心中不禁感叹自家姑娘的敏锐:“无非是圣上的几个兄弟被萧将军和大公子他们联手给坑了,长公主殿下进宫是去帮忙的!”
说起这个,最无辜的就是荣王和静王了,他们什么也没做——虽然他们也想做什么,可还来不及做啊,就被成王给连累,让萧凛和安瑜收拾了。朝堂上的人都被安瑜给拔除了,原本想在后宫安排几个暗桩来着,结果就因为安瑜的一句话,成了泡影。
安颜听完,忍不住幸灾乐祸地道:“荣王和静王一定恨死成王了吧?什么都没干,却损失了手下可用的人。”
碧珠简直想给这位小祖宗跪了,现在是幸灾乐祸别人的时候吗?你的亲兄长坑了别人,而且人家还是三个王爷,你就不怕人家报复回来吗?!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安颜有些昏昏欲睡了。
碧珠心底叹了口气,起身替她掖好被角,然后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昭阳殿。
萧凛看了齐桪好半晌,就在齐桪忍不住想抓住他的衣领质问他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到了他,所以才被他用眼神凌迟时,他缓缓地开口了:“圣上为何给臣和安颜姑娘赐婚?”
真想任性的回他一句“朕乐意,你怎么着?”的齐桪勉强地一笑:“朕这不是知道爱卿和安颜姑娘两情相悦吗?所以,朕决定,给你们赐婚,成全你们。”当然,希望安瑜看在他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不要再折腾他了。
“而且,昨天不是安颜及笄吗?这个就当做是朕给她的及笄礼物了。”
萧凛朝他拱了拱手,低头恭声道:“臣多谢圣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齐桪之所以选择在安颜的及笄礼上下旨赐婚,就是为了给她一个体面。否则,什么时候赐婚不是一样,非要选择在昨天。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你值不值得别人的尊重和看重,就要看你够不够体面。
正是因为知道齐桪的良苦用心,所以他才道谢,不然,为了一道赐婚的旨意,他才没有那个必要感谢他呢!又不是没了他的赐婚,他就不能娶安颜了。
听出了萧凛话中的意思,齐桪面上稍稍扭曲了一下。这人会不会说话?要不要这么毒?真是气死人了有木有?
努力地压下心中升起的火气,齐桪微微侧首看了看从进宫到现在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安瑜,笑道:“太傅在想什么?”
“成王!”安瑜言简意赅。
说到正事,齐桪也严肃了不少,敛去了嬉笑之色,皱眉问道:“太傅想到什么了?”
安瑜神色凝重:“这几日,圣上还是让秦姑娘和长公主殿下少出门为好。”
齐桪明白了,安瑜是在怕成王狗急跳墙对他们看重的人出手,毕竟,比起身手不凡且这些时日不怎么会出门的他们来说,要出门交际的内宅弱女子就好下手多了。
“朕晓得了!”
说完正事,萧凛不想再留在宫中了,便拱手告退,安瑜也告退了。
两人出了宫门,一路上都相对无言,直到安瑜发现这位跟着他一直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口都还没有要离去的意思时,不由得服了——安颜还在禁足中,哪怕是齐桪已经给她和萧凛赐婚了,安夫人也没解了她的禁足。
除了昨天,好久没有见过心上人的萧凛知道是自己那天过分的举动吓住了安夫人,无奈之下只有亲自上门道歉了。
也不知道萧凛是怎么同安夫人解释的,当安颜睡得昏昏沉沉醒来时,就发现床头多了一个高大的人影,不禁懵了片刻。
“你怎么来了?”她呆呆地问道。
萧凛抬手揉了揉